枕边的便条是在她房间里过夜的人留下的, 大概意思是说, 因为忽然有一起抢劫杀人案要去处理,所以无法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厨房准备了半成品的杂烩粥,还需要打进鸡蛋再煮上几分钟……以及让她醒来之后给他打电话。 名樱千早平躺着盯了那张纸条良久, 软软地哼了一声, 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她的前辈竟然还有体力出外勤,是她还不够努力吗? 相比起来, 她可是在剧痛之后,很快体会到了只会在里番出现的、连声音都无法发出、超过半小时的连续绝.顶诶……那之后也因为主动挑事,没能立刻进入休息…… 他竟然还在她几乎承受不住痉.挛的时候让她放轻松, 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放松——还有之后更加折磨的内部清洗……不、不能再想了, 只是回忆起那些画面,她就又忍不住想要出声了。 快要痊愈的伤处附近留下了明显的吮.痕,当然不止那里,明显的位置也丝毫没被放过, 她的皮肤原来这么容易留下印迹吗? “可恶……” 降谷零的回信发了过来, 内容不长, 也就是客套地说药效过去、她现在没事就好。 她有点怀疑他人还在长野, 但她昨天在他面前表现出那样货真价实的软弱状态,几乎毁掉了「阿斯蒂」一直努力构建的、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帅气形象, 让她近期都不想与他见面……如果下次见到他, 是在酒厂覆灭、他恢复公安身份来逮捕她时就好了。 公安能不能再加把劲啊! 名樱千早又翻了个身,视线范围内, 她的挎包还放在床脚不远处的地面上, 看样子没有被凌晨酣畅淋漓的战斗波及。拉链还是拉上的状态, 她的前辈并不会乱碰她的东西, 作为证物的枪当然也还在信封里,等待她开启调查。 今天她肯定是出不了外勤了,一会儿起床之后去局里,就先去趟总务部办借调结束的手续,然后去翻卷宗、核查平安夜那件案子的资料好了。 也不知道诸伏高明今天什么时候才能出完外勤回来……等一下,为什么她的选项里没有在家休息这一项?她这积极性未免也太离谱了……好痛。 明明只是普通的、本该毫不费力的起身,可牵动到腰腹和后背的肌肉,却酸痛地让她差点倒回去。上次她累到这种程度还是在西西里岛特训的时候,拼死战斗以命相搏之后的隔天,感觉好像也不比现在更累。 倒也是合理的反应,毕竟进浴室之前她的体力就早已到达极限,全身肌肉紧绷的时间太久次数太多,还有超长时间的——可恶,那种事情到晚上再回想。 名樱千早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慢吞吞挪下床,去衣柜里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去出勤当然还是标配的衬衣长裤,她可没有她前辈那样顶着大太阳穿全套西装的魄力……呜哇脖子上的痕迹好明显,即便系上最上边的纽扣还是会隐约露出来一点,有种禁欲风反向冲刺的既视感。 ……她要不要干脆摆烂、就那样放着不管? 如果真有不会读空气又足够大胆的家伙跑来揶揄她或是她前辈,那就只好相约训练场了。虽然她现在全身都痛,但放倒一两个人还是不在话下。 ……今晚她一定要在上边反攻回来。 虽然之前的前半场她也是在上边,但几乎都是被他控制着腰……可恶,都说不要再回想了! 脸好烫。 下午一点半,诸伏高明在勘查完现场并见过两名嫌疑人后,回到了县警本部。 因为大和敢助在忙别的案子,之前临时被叫来给他帮忙的上原由衣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词,见面就问他与名樱千早是不是“小别胜新婚”,今天千早没来、见不到面因而“寸阴若岁”。 对方可能没想到更深处、也就是实际情况的那一层,不过他确实有些心不在焉。近十一点他收到名樱千早的邮件,告知他自己已经吃过饭,没有任何包括发烧在内的后遗症,让他放下心专心工作,尽快完成现场调查回去休息。 他一直在忙案件,没有时间回电话过去,只是简单给她回复了几个字。之后她就没了消息,像是进食过后又继续补觉去了—— 这是常理来说最有可能的进展,可他却隐约觉得她不会老实待在家里睡觉。 果然,他一进搜查一科的办公室,就从同事三上口中,听说了她人在资料室查卷宗的消息。 “诸伏警部,既然您和上原君都回来了,我们五系一会儿要开个会吗?”同样被分在搜一五系、成为新任搜一五系系长代理名樱千早的下属的三上问道,“石冢警部在科搜研那边,说是要开会的话就通知他,大和警部刚才好像也回来了。” “名樱警部今天休假。”诸伏高明回复道,带着隐隐拒绝的意思,“是否开会我这就去向她确认。” “啊、今天名樱警部休假吗?怪不得刚才都没来办公室打招呼,我也只是看到一个背影,总之就拜托诸伏警部了。” 没有进入办公室,大概是因为他留下的那些痕迹吧……诸伏高明向档案室迈开脚步。 但是,如果她不是为了被公安借调走那天、还未完成的报告而来,那多半就是在东京又接到了新的工作,来自她哥哥榊悠真警视,又或者……来自公安。 那会是她能够向他求助的、以长野县警的身份进行调查的案件吗? 以及……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她的指导警员,无需再为她的任何行为承担责任,与之相对的是关系与地位的反转,现在作为上司的她,必须要对他负责了。 敲了三声门后,诸伏高明进入资料室。 “系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