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跟韩子仁、枇杷等人设想的有出入。刘据身边人互相看了看,不去薅菜改看刘据。
霍去病疑惑不解:“怎么了?”
刘彻笑道:“你是不是该问问菜的主人?”
霍去病心说,薅几棵野菜的事还用问。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表兄,您说呢。
霍去病被小孩纯真的样子看的讪讪道:“表兄忘了,这些菜都是据儿辛苦种的。据儿,表兄想尝尝鲜,可以多摘几颗吗?”
小孩走到木箱前:“韩韩。”伸出一把手。韩子仁摘五个。小孩又指一下霍去病指过的,伸出四个手指头,总得薅十四棵菜。
放在一起很是可观,然而霍去病亲眼看到只有十来棵忍不住嫌少:“据儿,这点不够表兄塞牙缝的。”
小孩斜眼睨他:“表兄不吃粥啊?”
霍去病:“吃呀。”
“不吃肉啊?”
霍去病脱口道:“哪能无肉。”
小孩又问:“不吃饼啊?”
“陛下说你叫人做的油饼很好,我必须得尝尝。”
小孩一脸无奈。
霍去病见状好奇地问:“舍不得?何时变得这么吝啬。”
刘彻揉揉额角,真有什么样的舅舅有什么样的外甥——平日里看起来比卫青机灵,也是跟卫青比。
“又是粥又是肉和饼,你还吃得下去吗?”刘彻问。
霍去病恍然大悟,顿时不可思议,表弟这么小居然考虑的如此周到:“陛下,据儿日后必成大器。”
刘彻脸上禁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用你说。”
霍去病想起表弟离太子之位只差一道圣旨:“是我忘了。听陛下这么一说,这些菜也不少。”
小孩点点头。
霍去病摸摸他的小脑袋:“多谢据儿。如果我吃完了,还可以找你吗?”
小孩点一下头,随手指一下:“舅舅。”
刘彻忍不住酸了:“有表兄和舅舅,没有朕啊。”
小孩看韩子仁,我不想跟傻父亲说话,你来!
韩子仁笑着提醒:“陛下,您有温室啊。”
刘彻平日里又不做饭洗菜,一时间把种菜的温室忘得一干二净。闻言楞了一下,他问:“据儿知道?”
韩子仁:“奴婢等人在殿下面前说过,殿下很早就知道宫里有处种菜的温室。”
刘彻面露古怪,儿子知道冬日里不缺菜还种这么多,难不成给去病和仲卿种的。刘彻心里止不住冒酸水,为了自己着想,他决定假装没发现。
刘彻抱起儿子:“东边看过了,是不是该去西边?”
南边露台种一排冬小麦,刘彻一上来就看见了。
小麦郁郁青青没有死的迹象,刘彻很意外。
刘彻怎么也没有想到意外的还在后头。开春后万物复苏,他再一次来到儿子居住的偏殿,青菜小葱跟除夕前一般无二,小麦大变样。
除夕前的小麦青绿色,经过严霜的小麦非但没蔫,乌青乌青的,仔细看绿得瘆人。
刘彻早年喜欢出去玩儿,得意忘形时踩坏农田的事没少干。大汉民风开放,乡野小民才不管他是天子还是王侯将相,不给个说法甭想离开。
刘彻自称他是平阳侯,依然得乖乖掏钱平事。
言归正传。
刘彻没少跟乡民打交道,所以他对庄稼不陌生。
有次老农一脸心疼地表示他家庄稼多好多好,被“平阳侯”踩坏可惜了。如今刘彻看来远不如儿子种的。刘彻怀疑儿子种的庄稼变了,就像野菜。
刘彻很好奇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难不成种下小麦,收获稻谷。
刘彻试探儿子:“据儿,听说开春最好追一次肥,你的这些小麦要不要追肥?”
刘据只会煮药泡麦种不会种地,眨巴眨巴眼睛:“要的吧。”
刘彻很意外,没想到儿子这么不确定:“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你说!”小孩见他这么不懂事,故意刁难他,索性推给他。
刘彻楞了一下,好笑道:“这些是你种的。”
小孩伸手。
刘彻:“怎么了?”
“给我的麦麦。”
刘彻愈发不懂:“什么卖——卖?”
韩子仁认为小孩单纯说话直,有时会直的无法理解。所以刘据说话顺溜后,韩子仁依然时刻跟着他,给他当“翻译”。“陛下,小殿下去年种的小麦,您要走大半。”韩子仁试探地提醒。
刘彻想点头,冷不丁想起什么,蹲下来面向儿子:“去年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反问,为何不记得。
刘彻听不少人说过小孩三岁记事。即便卫子夫跟刘彻提过儿子过目不忘,刘彻潜意识里认为他最多记一两个月,半年了不得了。
从去年七月初到如今,满打满算八个月了啊。
刘彻激动地抱起儿子。
小孩吓一跳,推他的肩膀,说不过人就抱人,哪有这样的啊。
刘彻冷静下来,耐心同儿子解释:“父皇只是想抱抱你,别怕。”
小孩歪着小脑袋看他,你觉着我信吗。
刘彻坦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