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贾琮仔细观察着这位孔家嫡支的神情,在夏江说到证据时,明显有过一丝慌张,那么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他今日迟迟不保夏江狗命,可不是为了什么儒门尊严。而是这厮之前将证据交给贾十一时,言辞不尽不实,肯定有所隐瞒。
说巧不巧,这厮交出来的证据刚好涉及了自己的死对头甄家和忠信王府,包括那方传国玉玺、账册,这些东西都太有指向性了,不得不让贾琮提高警惕。
那方传国玉玺是属于谁的?孔家的人注定当不了皇帝,更不用走从龙之功的路子,哪朝哪代的皇帝不加恩曲阜孔家?
既然不是孔家,那么这方印玺的主人就有待商榷了。
夏江啊夏江,想将我贾琮推到台前替你打擂台,做梦!
“咳咳……”
贾琮迟迟不说话,陈宝良不得不轻咳两声,提醒道:“贾副使,不知夏江口中所说的证据,是不是真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
咯噔,陈宝良等人还好,孔仁荞心中一个激灵。
只见贾琮招了招手,贾十一手捧一个包袱走了过来,将其直接摆在了陈宝良与宋兆麟的面前。
“里面有账册数本,皆是记载衍圣公府自昭武三十因年至今的收支。还有几封书信,内容多是江南、河南、辽东诸家族,与前代衍圣公以及当代衍圣公的交易来往。当然,一纸书信并不能代表这些事都是真的,毕竟衍圣公府乃孔圣后裔,天底下最圣洁的地方,岂会做这些肮脏的事呢。”
随着贾琮一一道出抱负中的物什,大堂外围观的儒生已经由窃窃私语变成了激烈的争辩。
衍圣公府这个词,在不少读书人的心中有着极其特殊的含义。正如贾琮所言,那是天底下最圣洁的地方,岂会做这些肮脏的事呢……
但天真的人终归是少数,有的人已经偏向了有罪论。衍圣公府在济南、青州、兖州三府拥有大量良田,可以说是田连阡陌。
每一次天灾人祸,受害最深的总是靠近孔家田庄的地方。祸事之后,衍圣公府的田产总能多上一大批,真是好巧啊!
“肃静!”
啪!啪!啪!
陈宝良实际上已经相信了信中所说的事情,他在山东宦游二十年,又是提刑按察使司这等司法要职,对衍圣公府的了解可以说压过再做所有人。
这些东西所代表的罪名算什么,若真的查到底,估计就要换一批给孔圣他老人家烧纸钱的人了。
陈宝良按下堂前喧闹,让人将包袱送至夏江面前:“你看看,你口中所说的证据,可是这些东西?”
夏江一看,当即脸色一变,忙挨个翻看起来。
不对啊,他麾下的人找到证据后,他专门挑选了其中几样放入包袱,每一样都是自己亲自选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方传国玉玺呢?那封事涉忠信王府的书信呢?那封挑动孔家支持奏请立十四皇子为储君的联名信呢?
仅靠剩下这几样东西,他根本不可能将贾家拖下水,更不可能借此扳倒甄家跟忠信王府,他的打岂不是白挨了,他这牢不就白坐了,还背上了一个绞监候的罪名……
夏江怨毒的看向了贾琮,见贾琮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冲他微笑,不禁怒从心起。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想好过!
“陈大人,咱家当初交给贾副使的可不止这些。咱家可是搜到了许多了不得的东西。比如一方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的印玺……”
扑通!
陈宝良直接跌落椅下,几乎与众人齐齐惊呼:“什么?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怎么可能?传国玉玺不是在宫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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