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四天, 李仁终于被送到了京城。孙氏也在焦急的等着吴夫人的消息。好歹在李仁到达京城的那一天,吴夫人终于拍了一个小丫鬟, 到靖王府送了信儿。 孙氏听见这话, 连忙叫靖王妃将那个小丫鬟叫到正堂,她要亲自去听。那小丫鬟不过才十三四的样子,瞧着也不是什么得力的人, 只不过是做一些跑腿的活计。 她站在正堂上有点害怕,但还是怯生生的将消息说了出来:“我们家夫人叫我过来禀告靖王妃, 说是您哥哥的案子, 现如今已经送到了刑部, 只是我家大人说了,这案子不归我家老爷管。 虽然如此, 我家老爷还是好心的替您去问了问这个案子,说是此案证据确凿,也有证人, 处理这一案件的还是位刚正不阿的大人。所以劝您要不就歇了这心思。那位大人冷面无情,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当然了, 我们夫人说既然是靖王府的亲眷, 她会跟我们家大人说让牢里的人好好照顾他,您放心, 这段日子中您哥哥不会受太大的苦的。” 孙氏听到这话,当即有些生气, 她终于明白了,这话说了跟没说没有什么区别。她儿子不还要在牢狱里面待着,然后受刑吗?于是她死盯着这个小丫鬟,把这个小丫鬟盯的都退后了一步。 “你们家夫人可以我跟你说处理我们家案子的大人是谁?” 此刻孙氏还在想着,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大人的话。不管是这位大人, 要什么她都愿意给,哪怕是她的全副身家都行。 孙氏就不相信这天底下当真有一点儿都不贪的人。就算是他不喜欢金银等阿堵之物,也会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只要攻其弱点,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不过这话问那个小丫鬟倒是问错了。那个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我们家夫人就告诉了我这些话,别的什么都没跟我说。老夫人,您问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靖王妃看到母亲的现状,又看了一眼那小丫鬟,抱着母亲的背拍了拍:“您跟他置什么气,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些什么?” 然后靖王妃就吩咐:“行了,这没你的事了,回去吧。”那小丫头当即脚底下抹油似的跑了。 靖王妃又开始劝自己的母亲:“母亲您看,好歹人家是给咱们送了消息的,这不是事情有眉目了吗?只要找到主里之间案子的大人,那就有机可乘。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孙氏听到女儿这么说,抬头问道:“你哥哥真的会没事吗?” 靖王妃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哥哥,估计这次是没什么机会了。却仍然只能安慰母亲:“总是有法子的。” 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在心里靖王妃却觉得,独木难支,光靠她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哥哥是什么样子的人她还不知道吗? 从小专断独行,记仇,小心眼儿,一个嬷嬷不过是为了他好,说了两句要勤学苦读,以后才能光宗耀祖,哥哥当时没说什么话,然后找了个由头。把那位嬷嬷骂了一通赶了出去。原因只是他觉得烦了。 孙氏听了靖王妃的这话又开始哭诉:“我就你哥哥这一个儿子。从小他就有什么我都给他。金尊玉贵的养着,府里二三十个人围着他一个人照顾。就算在院子里看看书也有十几来个丫头,陪着他,照顾着他,随时准备着端茶倒水。 这如今他在牢里可怎么办呀?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他还是跟着衙役走过来的。我听人说那厚重的镣铐能把人手还有肩膀都给磨烂了,你哥哥何曾受过这样子的苦呢? 等他到了京城,又得在大牢里待着,我曾听你父亲说过,牢狱里的环境。乌黑阴暗,睡觉的地方不过是巴掌大的地儿,床上也不过是铺着干草。那地方还有老鼠。这叫你哥哥怎么受得了呢?万一他受不了这苦,发热生病了,又没有药,一命呜呼了怎么办呢?我可怜的儿啊!” 听着母亲这一长串的话,靖王妃十分烦躁,自母亲过来之后,像这样子的话她已经听了□□日了,每次都是这样子的长篇大论。无非就是担心她哥哥有什么不好。 可实际上靖王妃却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母亲就只会在意他,而从来不关心自己。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她已经奔走多日了,母亲却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不顾及自己在京城夫人中的面子,就像是吴夫人,不过是个三品诰命,在大宴上,她还是要给自己行礼的,如今自己登门去求,这脸面,以后也都捡不起来。 之前母亲为父亲担忧,如今母亲为哥哥担忧,可她何曾关心过自己呢?来了这么多天,她何曾问过一句自己在这王府里过的如何呢? 不过就这样子的情绪也只不过出现了一瞬,靖王妃转而又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哥哥。 她哥哥虽然不好,但对她还是蛮好的。其她筹谋、打算。靖王妃也明白,自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