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第二次过来回话说:“听说那关姨娘,也是庶出的女儿,和房姨娘在一个洲,算是同乡。 她父亲虽中了举,可那也已经是过了不惑的年纪了,听说是个死读书的,刚中举的时候也是做了一年的官,可惜不知道为何又不做了。 等关姨娘入府的时候,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当时是她大哥哥极力促成的这桩亲事,为着什么不知道,但是听说这位大哥哥喜欢去逛那些烟花柳巷,花销自然不低。 关姨娘的嫡母也同意的,说是关姨娘的生母也很受宠,甚至已经到了宠妾灭妻的程度,她自然看关姨娘不顺眼。 那位李妈妈说她原先是外院打扫的女使,被府里大娘子给了银子说是要传消息,其他人也都不是关姨娘原先身边服侍着的。 关姨娘她父亲听她大哥哥说是往侯府里去,一下就同意了。后来关姨娘自然就来了侯府,又因为侯爷调任京官,路途遥远也失了联络,关姨娘也不放心那位嫡母给的人,自然就找了由头打发出院子里了。 然后是薛姨娘,薛姨娘本身是赵夫人陪嫁过来的小丫鬟,因为府内已经有两位姨娘都是郡主娘娘给纳回来的,所以当时赵夫人就提了她做姨娘,企图分宠,不过最后应当是没有成功。” “这都是你打听到的?” “不是,也有的是奴婢娘打听到的。关姨娘进府之后带的女使、妈妈、嬷嬷还有婆子被打发出院了几个。 奴婢让娘亲请了她们吃酒,又给了银子,她们自然就说了。还有在关姨娘院里洒扫的小翠,和奴婢关系也不错,从她那里打听到的。 薛姨娘则是找了夫人院子里的浆洗婆子,薛姨娘的事情都在府里,容易打听。”云知笑了一下回到。 简若宁之前给的银簪大概能有个二两,已经是她两三个月的月钱了,云知是二等丫鬟,一个月700文,这次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自然要赏个更大的,她从匣子里挑了只约莫一两重的金簪递给云知。 “你请吃酒以及赏她们的钱我这里自然会报销,你去找竹筱就是,这支金簪,另给你和你娘的,你拿着,事办的不错,以后要是有这种事,还找你。 侯府这么大,咱们也不能当聋子瞎子,要是有个什么消息之类的,不拘什么,你尽管来告诉我。” 简若宁觉得这样一个人才不能浪费了,自然是要发展起来,不能像以前一样只当做是无聊时的乐子,只要吃瓜能赚钱,简若宁是十分愿意去培养云知的。 她感觉云知还挺有探听消息的天赋的,知道找谁,也会办事,以后可以放在吃瓜小组里。 “以后我也不给你安排什么别的活了,但凡出去跑腿要见人的,你就去,去了也多打听打听其他院子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得了有用的消息,这里还有赏。” 能赚钱云知自然是十分乐意的,白吃了一顿酒不说,还得了只金簪,七姑娘少有这么大方的,这可是十两银子呢,拿回去家里能用上几个月呢。 且她天性就爱说说笑笑的,和谁都能处得来,也会说话,又长着这样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她想知道的,说两句话,再央求几下,保证一下,别人就都告诉她了,这活是轻松的。 所以云知答应的也很快:“是,七姑娘,奴婢一定好好打听消息。” 通过云知说的这些,简若宁大致可以推测出这样一个故事。 郡主为着宗庙承继,只能给儿子物色妾室,若是嫡长孙简若泓真的有事,起码还有个庶子。 所以专挑那些子嗣兴旺的有福之家,又因为郡主要求高,虽然是妾室,也不能是那种妖妖娆娆勾坏男人的。 她找的自然是家室门楣都要清清白白的,家里还最好能有个功名,举人进士的女儿自然轻易不会给人做妾,就算是愿意的,只怕品行也堪忧,家里人指不定打的什么歪主意,所以郡主娘娘主要瞧的是秀才的女儿,譬如商姨娘和房姨娘就都是秀才的女儿。 因为找的人好,又是郡主作为母亲亲自聘回去的,要聘礼,写族谱的,结合商姨娘聘礼五百两,一副金头面,简若宁估摸着房姨娘聘礼也是五百两左右。 要知道世人说到钱,都是不说两的,平常人日常生活哪有用的上银子的,最多也就是贯钱。 若不是遇上婚丧嫁娶这几样,也不上学的话,简若宁特意问了竹筱,说是京城里的普通人家,四五口子的那种,一年也就花三十两而已。要是自己有地,那就花的更少了。 关姨娘的大哥哥常出入烟花柳巷之所,花销自然不小,听见这么一笔巨款,怎么能不心动呢? 就算是不能贪了全部,只要能贪上个三五成的,他就能逍遥好几年。自然就热切的打听消息想要促成此事。 又说关姨娘也是庶女,且生母受宠,都到了宠妾灭妻的程度,那她嫡母自然是很不喜欢她认为的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了。 也是不会考虑关姨娘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的,或者说,关姨娘成婚以后的婚姻生活越不幸福,不顺畅才是她想要的。那么她自然不会将关姨娘嫁给普通人家当正头娘子。 至于关姨娘的父亲,快五十岁的人了,中了举当了官又被罢免了,若是得知将女儿嫁给侯爷做小就能攀上侯府,继续做官,只怕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的。 没做过官自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可一旦得到之后又失去,怕是永远也不能忘了那滋味的。 所以关姨娘过来做妾,只怕不是一人逼迫,是除了生母以外全家逼迫,她父亲、她大哥、她嫡母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而她没有什么首饰衣料却带了六七个人进来,估计是那嫡母捣的鬼,那些人估计都是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