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勉强睁开眼,推开他,回身想要走。
这一举动激红了雄虫的眼睛,把月亮抵回更隐蔽的角落里,呼吸再难克制,不平缓的声音回荡。
初次接触并不能完全的拥有祂。
这样的认知让伊黎塞纳险些忘记自己的初衷。
“够了,”祂剧烈的呼吸着,“管管它们,你的虫肢,它们在……”
后面的话,虫母的薄脸皮说不出来。
只能说:“把我当成容器。”
虫母的生殖腔打开了三厘米左右,有些许水流漫灌进去,有时候言谕会觉得自己是漂浮在水面上的睡莲,或者是深夜里开放的昙花。
祂不再拥有高等级虫族的躯体,也并非修长的、纤细的线条,祂在随着蜂韧长的触足在拉伸、扭曲、变形。
“拿出去,”祂艰难的说,“它们在试图改变里面的结构……”
“管不了了。”伊黎塞纳低声说,“它们不是尾钩,有自己的意识,我管不
了。”
虫母想起兰诺先生也曾表达过"尾巴的意识,我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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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尾巴已经完全泄露了主人的思想。
虫母的肩膀线条在抖,缓缓抬起眼,良久,吐出几个字,“不,你是故意的。”
“不是,”伊黎塞纳说,“但虫肢的形状,是我的本能在决定。”
虫母听见之后,双眸缩窄,“……你。”
虫母气得说不出话。
伊黎塞纳去吻虫母的颈,虫母挣扎着想要离开,涣散的瞳孔开始一点点失明。
乌润的瞳孔逐渐开始散开,雾红在皮肤上铺开薄薄的一层。
手臂被雄虫空闲的手拉着抬起,搁在肩膀上。
“娇气。”
言谕隐隐约约听到这两个字。
这样,虫母就失去了唯一能捉住的触力点,心脏加快几分,本就看不清的双眼晃了又晃。
紧接着言谕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一具虫族的身体,虫母的身体,有别于任何雄虫、雌虫、亚雌。
祂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浴宫的穹顶,想象着那里该有彩色的琉璃玻璃。
如果机甲、战舰从上空掠过,会看见虫母冕下在水池里扇动的蓝天鹅绒一般的闪蝶翅膀。
翅膀在水里漂荡,包裹着白花花的虫母。
“快了。”伊黎塞纳说。
被完全抛至半空中的一刹那,不上不下的,感觉得到下坠的重力,黑洞被极光的刺目白光所笼罩,最后,席卷而去。
伊黎塞纳听见虫母急促的、快要窒息的喘.息声。
伊黎塞纳放开手,虫母的身体力竭的向下滑去,他又抱住了祂。
虫母的眼尾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桃花眼失神一般睁着,身体深深陷在神经下意识的痉挛状态里,小臂在水下滑落的无声无息。
耐心的吻了一下虫母的脸,伊黎塞纳有几分隐忍的失控。
“还好吗?”他问,“你看不见我了,是吗?”
言谕怔神,循着声音的方向“看着”他。
好在现在不用直视他的眼睛。
言谕轻声说:“……拿出去。”
伊黎塞纳不回答。
言谕只好闭着眼睛,低声说:“听话。”
触手这才从生殖腔里缓缓撤出去。
言谕瞳孔缓缓放大,怔忡说:“……你分明就能控制。”
伊黎塞纳说:“不能。”
言谕低声说:“撒谎。你欺负我。”
伊黎塞纳温柔地亲他的睫毛,圈住虫母,身体的漩涡像深渊一样把他拽下去,好在,冕下生动的呼吸让他没有迷失在理智的海洋里。
伊黎塞纳冰川般的湛蓝眼眸氤氲着浓浓的云雾,听着虫母对自己的控诉,也并没有削减分毫力气。
言谕挣脱不得,素来温柔的声线多了几分混沌,“伊黎……”
虫母叫雄虫的名字,仿佛这是最后一根名为“意志力”的稻草。
在看不见的时候,名字是唯一能清醒意识到雄虫是谁的东西。
言谕过度疲惫后,飞起来的力气也消散了,眼皮缓缓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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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负我。”祂重复道:“我要告诉哥哥去。”
说完这句话,祂空洞的桃花眼缓缓流下清泪。
意识到哥哥好像真的不在了。
情绪在一瞬间崩塌,虫母窝成一团,趴在岸上,小声的哭着。
这么多年,不论多难处理的事情,他一次都没有哭过。
可是这一次,言谕真的忍不住了。
无关帝国,无关任何虫或者事,只是因为心里缺了一大块。
以后他被欺负了,能去和谁说呢?
伊黎塞纳望着他的脊背,声节像摔碎的玻璃杯一样破碎:“……乖乖,慕斯元帅会没事的,他是帝国最强大的雄虫之一。你好好的,他回来看见你才会很开心。”
言谕摇摇头,止不住眼泪。
但是祂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