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乡野,到处是农人在忙着收割粮食,全家老少齐上阵,乡野田埂上时不时有孩童追赶打闹,妇女端茶送水。
安阳走入最近的一块农田,农田里有四口人在农忙,年老一男一女,还有中年两男子,三个孩童在田埂上坐着玩。
年老农人直起身擦了擦汗水,正好看见安阳在低着头看田地尚未收割的粮食。
安阳和郭奉嘉虽是易服而访,但两人的衣袍一看就不是粗衣,身后还跟着两人挎着长刀。
老人微微一愣,小心翼翼问道:“两位贵人郎君,来此可是有事?”
老人一问,田间劳作之老妇和两个中年农人直起身看向安阳这边。
安阳随即直起身,露出微笑,朝老农和三人拱手一礼后,道:“老伯,打扰了,我是定襄郡刚搬到青阳城的粮商…”
安阳随即借用粮商的身份,说明来意,告之农人,家里刚搬到青阳,打算做粮食生意,正好路过看到收割粮食,就来看看。
“粮商?”
老农有些狐疑。
安阳笑了笑,这老农还是很警惕,他连忙解释道:“老伯,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就是路过来看看,问问收成,回到城里就好组织人手找乡绅收购粮食。”
安阳一番话老农算是半信半疑,不过还是点点头,但没有做声。
安阳问道:“老伯,家里是自耕还是佃户?”
提起这个,老农顿时就表情变得有些满意,然后回头朝田里三人喊道:“老伴,大郎二郎,你们继续干着,老头子我跟这位郎君唠叨片刻。”
说着,便走到安阳身边,说道:
“小老儿这地都是家里自己的!”
说着颇为自豪说道:“这地可是我那三儿从军,跟随大将军征战立功分的田地!”
安阳微微惊讶,没想到这家家里的老三在他麾下。
“原来老伯三郎在燕国公军中效力啊,那肯定立了不小的功劳!”
提到这个,老农更加自豪,笑道:
“那可不,我家三儿跟着大将军赶走了胡人,听说还杀了几个胡人!现在都是队正了,管着百来号人呢!”
安阳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老农三郎居然还是个队正,随即问了一句:“据我所知,燕国公麾下有几支军队,老农三郎在哪个军中啊!”
老农道:“我家三儿在青阳军。”
“青阳军听过吧?那可是燕国公的亲军呢!燕国公住我们青阳城,手下的青阳军,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安阳暗中笑了笑,这老农一知半解的,错把章季的青阳军当成了他的亲卫军。
不过,谁让他住青阳城,当初脑子一热就组建了青阳军呢。
安阳没打算纠正,附和道:“听过听过,老伯,令三郎可是出息啊!”
这一夸,老农咧嘴哈哈一笑。
安阳趁机指着原野一片忙碌的农田,问道:“老伯,这里都是自耕田吗?”
老农看了看金黄黄的一片田,都是左邻右舍在忙碌,说道:“是,大多数都是。”
“我们周边村堡每户现在都有自己的田地。听我那三儿说,我们云州田地多人少。”
“还是燕国公大将军怜悯我们庄稼汉,分了很多地给没有地的庄稼汉,还赏了很多地给家里有人从军的!”
“大将军真是好人啊!”
“这位郎君,你们定襄郡不是这样吗?”
安阳说道:“是这样的,不过还是有一些佃户,帮乡绅种地。”
老农点点头。
安阳继续问道:“今年这收成可还行?”
老农咧嘴一笑,摸了摸一根金黄粮食,很是满足,“郎君也看到了,大将军待我们这么好,没了胡人欺压,太平了,就连灾年也没有了,这收成当然好啊!”
安阳继续问道:“老伯,这收成够养活家里吗?”
老农笑道:“够了够了…怎么会不够?大将军做主,官府抹掉了好多苛捐杂税,又降了官税,交了官粮,还能结余不少。”
安阳假装很小心,低声问道:“官府会不会私下这个克扣?”
安阳此问是有原因的,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时候官府会中饱私囊,暗中克扣加税。
老农一辈子种地,自然也听懂了安阳的意思,他说道:
“小老儿知道郎君的意思,小老儿种地一辈子了,官府什么暗中克扣欺压的事没做过?”
“不过,现在还真没有。”
“你说,也怪了,以前我们活不下去了,官府这种事太多了,现在日子越过越好,官府这种事反而没有了!”
“老天开眼啊,让大将军做了我们云州的主人,这才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安阳笑了,看来目前麾下文官执行他的政令还是不错的。
随即安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