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院子里格外的安静,将衣裳都收拾好了宋如盈坐在了床边上,褪去了身上的外衣,白色的亵衣将宋如盈衬得愈发白嫩,她坐在床边上缝补着衣裳,时不时抬头看着对面的书案跟前的沈清平。 过了片刻,宋如盈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走到了书案粉墙,小心翼翼地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站在沈清平旁看着他写字。 宋如盈没上过学但是字却认识几个,是因为从前沈清平教过的缘故,看着男子的字闲的苍劲有力,落笔之时毫无犹豫,她看不懂却也能看得出来字写的尤为的不错。 “相公,你当真想好了明日出去卖字吗,我何曾想过若是叫从前的同窗遇见了如何是好。” 宋如盈带着担忧,到底宋如盈还是没办法从士农工商这样的想法之中逃脱,她活了二十载,一直以来受的教育都是如此。 对于这一点沈清平很是理解,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墨水落在了一旁白色的纸张上,用不起上好的宣纸,抄书的纸也是沈清平从柜子里烦了很久才知道。 沈清平看着宋如盈一脸的担心,他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倒也不必如此吧,他作为一个大男子难道还真的要靠着宋如盈一个小女子养活吗? 这样的话说出去沈清平觉得有雪丢人,而且也实在是有失君子风范了。 “娘子,你都能顶着寒冬在河里洗衣裳,尚且不觉着委屈,我作为一个男子怎会觉得这是委屈之事,再者而言在这个家中你与小妹才是要被保护的人,一个男子无所谓。” 他说的话漫不经心,但是却让宋如盈莫名的红了眼眶,宋如盈自诩冷静这会儿在听到沈清平的一番话之时也着实无法冷静。 抽泣着,连忙胡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相公如今能这样想再好不过,我就怕……”就怕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久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了。 若是如此,宋如盈宁愿相公从未有过奋发图强的念头,也不至于让她有了期待。 她的话说的可怜,尤其是一张精致惹人爱的脸蛋更是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沈清平看着宋如盈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上手轻轻地拍了拍宋如盈的肩膀。 事到如今,沈清平这才知道原主究竟是多么糟糕混蛋的一个人,以至于宋如盈连一丝期待都不曾有。 绕是见到宋如盈可怜的模样,沈清平伸手拍了宋如盈的肩膀,却鬼使神差的双手环抱住了宋如盈,等到反应过来之时沈清平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看。 “你放心,我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会努力的让你和小妹过上好日子,等我攒够了你与小妹来年的花销与进京赶考的盘缠,我便去参加科考,我定要让你与小妹过上好日子。”沈清平反复的说着这番话。 是说给宋如盈听也是说与自己听。 到底沈清平不是原主,不像原主那样心高气傲,他只要放下身段自然有的是办法养家糊口。 有了一番信誓旦旦保证的话,沈清平自然是说到做到,他可不像是原主那样毫无担当。 如此最好了,对着他点了点头,宋如盈从沈清平的怀中挣脱了,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在看着沈清平的时候俨然是有了几分害羞之意。 成亲多年,沈清平鲜少如此与她亲密,自然是觉得害羞,说是头一回也不为过,宋如盈摸了摸脸,粗糙的手指上带着茧子,摸着白嫩的脸带着些许摩擦感。 这些年以来宋如盈在外洗衣裳维持家用,一双手早已经看不出在家时做姑娘的白嫩了,可即便是如此却也不觉得委屈。 宋如盈反手拉着沈清平的手坐在了凳子上,湖南的屋内点着一盏不算明亮的蜡烛,烛影摇曳着,将二人的影子印在了窗户上。 女子侧着身子看着对面的男子,问道:“今日县令与你说的话你再同我说说,我听了实在是欢喜得很,今日之事难得,若你当真入了县令的眼,日后咱们也是能行个方便了。” 宋如盈说话没有掩盖的意思,现如今再说这番话之也的确是因为屋内只有夫妇二人罢了,着实无需掩饰着。 行方便这样的话不可胡说,即便是屋内只有夫妇二人,沈清平也是尤为的严谨,对着宋如盈摇摇头表示这样的话日后不要再说。 县令今日叫能和他说话全都是因为两句诗的缘故,哪里就能和赏识挂上钩了呢,这样的胡话可是千万不能乱说。 见到相公极力拒绝着宋如盈不明白是何意,按理说一般人都愿意和县令有关系,怎么到了自家相公便是不愿意了呢,宋如盈不清楚但是既然相公这般抗拒宋如盈也不再往下说了。 “我知你因此事高兴,但却也实在是不能过于高兴了,县令是什么身份,咱们又是什么身份。”此言一出沈清平觉得意外,按理说这不像是他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