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阳暗叫一声厉害。
他拿出来的图纸都是拆分开来,数张顺序也都是凌乱的。
田老头儿只凭着乱序的图样,便一下子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可见此人不是泛泛之辈。
“公子不必担心,小老儿家中本来是军中待过,对于刀枪弓箭都比寻常铁匠要熟悉得多,故能一眼认出。”
田老头儿知道事关重大,连忙开口解释:“不过公子拿的图样,比之我见过的,还要更加精妙许多,怕是大乾还没人造过这样的东西。”
大乾大禁刀剑单弓,可是对于铠甲和弩弓却十分重视,但有私藏的,一经查处就是重罪。
像丁少阳手中这种图样,更是别人不可能得到的。
“田老敢不敢做?”丁少阳坦然询问着。
田老头略一沉默,便即摇头:“身处乱世,若不是遇到公子这样的好人,我们一家连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东西交在我和铁柱手里,公子可绝对放心。”
“你们不用有负担,这些东西不会用来为害别人。”
丁少阳顺势讲了临风县山贼的状况。
这也是让他十分无奈的现状,县令只想着能否升迁,对山贼的事情根本不关心。
他这次来济安府,本来是想着走知府的路线,让对方给一道剿灭山贼的命令。
万万没想到,关系是打通了,却知道知府更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不仅不会剿灭,还收着山贼的贿赂。
这种情况,知府不悄悄派人去帮着山贼抢劫,都已经不错了。
迫得丁少阳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制造弩箭,用以应对抵挡那边的山贼。
“公子真是大善人!”田老头儿神情一震,“我就知道跟着公子不会有错。”
众人都笑起来,刚才那些插曲自然也就揭过了。
丁少阳又给他们一笔银子,一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安置下来,让田老头儿养伤,二来也方便铸造诸葛连弩。
这边安排妥当,再回土地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知府那边只能跟祁云淑调调情,顶多点点手头便宜,却吃不上大肉,只能回到妙音阁来,享用那美妙的柔术缠绵了。
谁知刚一进院,凌空一根木棒当头飞砸过来。
丁少阳连忙伸手抓住,学没来及问话,另一根木杖就打了过来。
“前辈,是我啊!”他压低声音叫着。
看庙老人根本不理会,手里的木杖纵横开阖,几下便把他打得手忙脚乱。
冷不丁没有防住,被杖头点在肩膀上,透骨似的生疼。
“就你这种剑法,碰上了普通人,仗着身强力大,或许可以占得了上风。”
看庙老头儿看着他直摇头:“可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你手里的剑,跟农夫手里的锄头没有两样。”
“前辈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看看,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早就过了习武的年纪了,就算是再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
丁少阳还是拒绝着:“回头我给你找个资质好的幼童过来,让前辈你细心调教,肯定能把你一身的功夫都传承下去。”
“谁告诉你这个年龄习武不出名堂了?”
看庙老人不屑一顾:“如果你想学仉菲那些柔术,的确是难如登天,可是要学老夫的剑法,你这个年纪和体质可说是刚刚好,人太小了,哪里能领悟得了那么多精髓?”
可是老子不想什么都自己动手啊。
除了跟美女的搏斗需要亲自出腿外,其他的,找人打发就行了。
用脑子打仗,肯定比用拳头打架要好得多。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看庙老人见他走神的样子,不由又是心头火起。
想要再发作一番,最终却长长叹一口气:“丁少阳,你就看在古恒命不久矣的份上,将我的剑术传下去,不要让归谷剑没了传人。”
丁少阳再看对方,发现这老头儿面色真的灰败如死人:“怎么回事?查出什么病来了?”
古恒老人惨淡摇头:“归谷一脉传承很多,只是后来大多都失传了,我除了剑道之外,还懂得命相卜术,知道自己大劫远了。”
丁少阳不禁失笑,这也能当成真事儿来说?
“老爷子放宽心,命运这东西嘛,信由有,不信则无。”
他笑着开解道:“我听过一个故事,把人眼睛蒙了绑起来,用刀背割他的手腕,再用滴水模仿流血,结果半个时辰后,这个人就像失血过多一样快要死了,说明你相信某个东西是真的,某个东西就会真的出现,那反过来,如果你不相信的,便不会产生这种结果。”
古恒一怔,只是仍然摇头,自然是更相信他自己的术道,而不是丁少阳的说法。
“占卜命理这些虚无的东西,前辈当然不能全信,真要是一切定数,那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