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衔瞅着他前排奋笔疾书的小姑娘,写完一道题目,就不动声色的微微挪一下藏在试卷底下的大橡皮擦,让他好抄的舒服些。 别看他不需要抄袭,但心脏跟泡在蜜罐子里似的,下面还烧着火,又甜又热都快沸腾了。 郝校长一直站在那几个问题男生跟前,偶尔遥遥瞟一眼郁葱这头,见二人都在认真答题,微微点头。 郁同学就不用说了,内外兼修,绝对的好苗子。 至于,晏疯子不疯的时候,看着倒是文质彬彬的。 可怜那七个问题男生,被郝校长死盯,桌上的小抄又残缺不全,平常逃课,课后更是连书都没翻看过。 这时他们脑袋里空空,根本写不出来。 平日里呼风唤雨的杨哥,也难得深刻的体验了一把度日如年。 直到下课,几人就跟商量好一样,齐刷刷地交了白卷。 首场的政治考完,监考老师把卷子都收上去,紧接着休息十分钟,再考语文。 “晏知青,我先上趟厕所,帮我看下东西。”郁葱交卷利索,趁空赶紧跑出去。 女生和男生不一样,上厕所慢着呢! 她不抢上第一批,后面就有的等。 “好,我不急!”背后传来小哥哥的声音,她头也不回的挥了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果然,郁葱是第一个到厕所的,等她放完水,整理好衣裳,茅坑才陆续是上人呢! 嗷嗷嗷,她好有先见之明! 然后,出来后她哼着的歌戛然而止。 杨哥单手插兜,斜倚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红字白墙,耳上别着一支烟,姿态痞里痞气。 “小美人,聊聊?” “晏知青!”郁葱来了个声东击西。 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快速抬起小腿儿就往教室小跑过去。 杨哥回头四顾,哪里有“晏知青”的身影? 有意思,小美人还会骗人呢! 郁葱对这种问题少年不感冒,她喜欢那种成熟的男人。 例如:小哥哥。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办事细心周到,不仅会送她礼物,还能哄着她。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对着后排的他,道“我回来了,你去方便吧!” “好。”晏衔眼底宠溺,给她拧开铝皮水壶盖,这才起身。 但当他出了教室,清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小姑娘视线后,转瞬眼眸清冷,宛若黑夜里的鹰隼,冷傲孤洁。 “晏知青是吧,聊聊?”杨哥身后跟着一群问题同学,可这些人的气势加起来都不如晏衔一人。 晏衔的眼神凉浸浸的,薄唇含笑,道“好!” 考场里,郁葱喝了点温水,闭目歇歇眼,等她自顾自的做完眼保健操,小哥哥才回来。 她发现他的发丝微乱,手背关节稍微泛红。 她瞄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人关注他们,才低声问道“你手怎么红了?” 晏衔淡笑不语,目光柔情似水,温柔地凝视着小姑娘,澄澈的眼底只容得下她一人倒影。 郁葱回望着他,目光带着关心。 男子清朗的气息从头顶裹挟而下,她整个人都被温暖笼罩,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惹得她心绪波澜。 小哥哥太撩人了。 不过,她还想让人家再多追追自己,彼此也好多了解些,毕竟这个年头可不兴离婚,一旦牵手大多都是一生一世。 “铃铃铃!”语文考试开始。 郝校长发现那几个问题学生,都缺考了。 他外面溜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七个学生,问了监考老师,他才知道这几个都是在市里读书的学生,只有考试才来镇上。 而且,据听说这七人都是大队干部的儿子。 郁葱没功夫管对方,试卷到手,先写姓名,再阅题目。 首道大题就是作文。 题目是:我的父母。 她作为八岁丧父丧母的孤儿,傻了足足十年,没人疼,没人爱不说,还有一大堆蚂蝗般的极品亲戚。 她能写出积极向上,歌颂亲情的文章吗? 她,郁·扭骷髅·葱,当然能。 才思泉涌,提笔落字。 连草稿都不用打,就是这么自信…… 我的父母都是铁路局的高工,一家三口因勤劳而幸福。 我八岁那年,他们在一次危险作业中遭遇泥石流,双双殒命。 自此,我从父母宠爱的独生女,沦为孤女,成为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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