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倒不如忍一时之短痛,作为图璧万千民众之一,得享安居乐业。 只是这一战却出乎意料地胶着至今,不免令她感到惊讶。 “乐舒妹妹说得不错,确是献国这一战,此战打得吃力,原定军备数量竟是不足支撑,若不调整便连皇甫将军都束手无策,故而皇兄又拨了骁兵骑前往战地支援,药草粮草亦已加紧募集。”这一战确实蹊跷,君亦远皱眉,但愿那皇甫丹能早日平定献国,得胜归来吧。 “惟愿战火早息,免更多伤亡。”云乐舒叹了口气。 落座,紫璃很快便奉上清茶,君亦远浅酌一口,便作出夸张表情,“妹妹泡的什么茶,这般清香盈口,经久不散......” “不过是普通的桂花茶罢了。”云乐舒眼睫翻动,伸手接过紫璃递来的紫砂茶盏,好整以暇地瞥了君亦远一眼,“怎么,王爷方才掀杯盖撇茶沫时,未瞧见那里头的桂花瓣儿吗?” 云乐舒强憋着笑。 当她瞎了不成,明里暗里,寻着缝隙便撩拨紫璃,既要逗她玩,又不扮得像些,浮夸至极,不拆他的台她都觉得心痒难耐。 “你又怎么知道紫璃给本王泡的就是桂花茶了,你们都还没喝呢。”被人当众拆台,君亦远捧着茶嘿嘿地笑。 “因为我不像王爷,眼睛有问题,嗅觉也好似不通,那香气早飘过来了,我都闻见了。”云乐舒玉指轻拈,打开盖子将浮于茶水表面的桂花瓣与茶叶拂了拂,淡金色的茶汤似一轮漩涡缓缓旋开,蜷成小小一簇的桂花忽像焕发新生般在茶汤中绽开。 “......”君亦远转头看了看云浈,本想用眼神与他控诉云乐舒的赤口毒舌,却见他款款深情盯着云乐舒不放,遂失望地摇了摇头,叹这世间又多了个望妻石。 “桂花可温补阳气,舒缓神经,王爷近来疲惫,可以多喝一些。”紫璃见君亦远被话噎住,想他为人和气,平日也不摆架子,还时常逗她们开心,便主动出来打圆场。 君亦远突然便觉这遭口舌之亏值当了,这从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铁面小丫头竟会主动关心他了,莫不是今日泡这桂花茶,便是为了他吧?心下又生出几分窃喜。 君亦远又扯东扯西地与他们说了会儿话,暗戳戳地问了些紫璃平日里喜欢的东西,想着下次见面时买来讨她开心,全然没有发觉云乐舒那洞悉一切的明亮目光在他脸上不停扫视。 喝过两盏茶,君亦远起身告辞,“本王还得尽快到药园去,这就走咯。” “如此,我们也不便相留了,待下次再相约玩赏。”云浈起身。 几人送他至山下,君亦远骑上快马,回头朝他们抛了个媚眼,又直溜溜看向紫璃,夸赞道,“今日这桂花茶极好喝,下次还泡给本王喝。” 浪荡王爷扬鞭策马,潇洒离去,山间响起马蹄踏地的橐橐音。 紫璃盯着他那远去的身影,颇感莫名其妙。 不过就是普通岩茶撒了一簇新晒的桂花瓣罢了,堂堂北平王什么好茶未尝过,竟这样稀罕。 云乐舒久久回不过神来,惊叹于君亦远浑然天生的风流浪荡,又恐这风流浪荡误伤了紫璃,但愿君亦远对紫璃并未真的上了心。 紫璃在情爱一事上极钝,只怕觉不出君亦远待她的不寻常之处,倒是用不着她担心。 云乐舒脸上一会儿凝重一会儿疏解,云浈看得忍俊不禁,忍不住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替君亦远说了句公道话,“风流、下流一字之差,其意迥别,你们两个怎么还是只看皮表?王爷人品贵重,高义薄云,虽为皇族权贵却无骄奢淫逸之气,更无撷芳引蝶之实,我敢与之担保。” 云乐舒抓住他的手不放,酸里酸气地说,“师兄倒是把他夸上了天。” 她自然知道君亦远慷慨仗义,也为她逃宫之事出了力,可是一码归一码,他人再好,也不一定适合做人夫婿。 君亦远身份高贵,怎么可能和紫璃有结果呢,除非紫璃有个显贵的身份堪配。 云浈只顾着看她,未曾发觉她的心思,又道,“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相处日久,方见人心。” 紫璃咀嚼着云浈的话,似有感悟,一边自言自语道,一边回了屋,“嗯......那嘴脸是讨厌了些,人是不错的,我们不可心存偏见......不可轻蔑嘲讽......不可恶意揣测......” 阳光炙烤着大地,湿热的风更吹得人心烦躁,云乐舒忽然又觉心绪不宁。 “总觉得心头发慌。”云乐舒轻轻靠在云浈胸前,低头嗅着他怀里淡淡的木樨香,方得了些安心。 云乐舒本来打算回山便与罗不悔坦白,本一鼓作气便能了了,不料罗不悔却因公主病情拖延至今未归,此事拖得越久
第18章 待嫁少女总多忧思(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