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待嫁少女总多忧思(2 / 4)

是这么写的,说不定我们真有前世的纠葛啊,只是喝过孟婆汤,行过奈何桥,我们都忘了。”云乐舒见云浈额上冒了汗,掏出手绢轻轻替他拭去。

“夫唱妇随,反正你到哪儿我便到哪儿。”云乐舒仰头看他,潋滟双眸,雀跃而多情。

云浈眸中浮沉万千。

他从小圈地自困,表面上温柔和煦,实则活得内敛沉郁,既克制又无趣,与人相交一贯淡泊如水、客气有礼,虽赢得温润柔泽的美名,心却似槁木冰冷。

本以为世间无人能敲破他那泥塑的心,洞悉其中孤零,她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曾料到,那日平平无奇,相当沉闷,竟与她相遇,从此改写了半生轨迹。

那是他头一回遇上这样的女子,他甫一见她,便觉得这小丫头合自己眼缘。

明明身世可怜,自小失恃没了亲娘,被人苛待着长大,却活得像个小太阳,见了谁都笑,像焰火一样热烈。

她来到他身边,叫他慌乱无措,抗拒她的热情,也害怕她的亲近,可他到底孤寂太久,她贸然闯了来,笨拙地靠近,又卑微地讨好,他非草木,在她面前总学不会安之若素。

纵他心里藩篱千丈,万里冰封,也一点点被她乘隙钻了进来。

他是枯树逢春,她也侥幸活成如今这般飞扬恣意的模样,在他看来,他们是注定要纠缠在一块的人。

因为,能够彼此治愈。

他只知有了她之后,再不觉岁月冗长且淡而无味。

她也感慨,“髫年不顺,一壶心伤,师父和师兄不愧是江湖侠医,竟将我治好了......”

“舒儿,一生太短了。”他握住她的手。

春风十里柔情,唯恐惊落一池闲花。

云浈眼中柔情满溢,清澈双眸粼粼映着她,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滚烫异常,她怎会不知此话何意,莞尔一笑,人比花娇,“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只求两情长久,便可不争夙夜,不竞朝夕。

“有客人来了......”紫璃喊道。

话语未落,后面一如花少年就踏风而来,眉眼弄情,云乐舒忙从云浈手里抽出手,讪答答地朝君亦远一笑。

“王爷怎么来了。”云浈轻咳一声,有些赧然。

“本王自是来看两位妹妹的,这么久不见,可想本王了吗?”君亦远揉了揉充血的双眼,神情略有疲倦,却依旧油嘴滑舌。

城门失火,殃及了他这条池鱼,皇兄为云乐舒的事儿拿他撒气,要他督办药草采买事宜,还兼顾守陵,这两日都没好好休息过。

本来还想着过来找云乐舒讨点好,见他二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恩爱之态,便把话吞了回去,心想还是不要把皇兄已知情的事情告诉他们,看皇兄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何必说出来徒增他们的烦恼。

“紫璃,王爷问你呢,你可有想念王爷?”云乐舒笑眯眯地,冷不防将话题抛给了紫璃。

紫璃唉了一声,只摇头说道,“王爷还是没个正经,小姐也是,我瞧着这里便只有公子是个正常的。”

君亦远哈哈一笑,“小丫头真是板正,连应一句玩笑都不肯,本王本是要到皇陵为母妃守陵的,路过药园,顺道督办药材采买之事,我寻思着离你们这里不远,便过来瞧瞧,只是不巧,方才接到快报,前线战事吃紧,急需草药供给,我得速速前往药园商议此事,无法逗留太久。”

“原来如此,公主身体现下如何?”云浈问道。

“萱儿恢复得不错,毒已解了大半,正好好养着呢。”君亦远答道。

“这里日光毒,不如回屋里说吧,我去沏一壶茶给王爷解解渴。”紫璃见娇阳愈盛,君亦远脸上亦显出几分疲倦来。

“那我们就屋里候着茶水了,行路匆匆,是有些热。”君亦远朝紫璃看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挪开了去,拉拉汗湿的衣襟。

云浈与云乐舒一前一后走在前头,君亦远一双贼眼精光打量,露出了然于胸的笑,暗道,在他面前就不必矜持了吧,他好歹也亲眼见证过那日诈死问情的场面。

云乐舒忽想起什么,“王爷,你方才说战事吃紧,我只知图璧在攻克献国,可还有其他战事?”

“为何这么问?”君亦远一听她这么问,微微讶异。

“献国与我国在军备、经济、国力、民心上如寸木岑楼,相去甚远,以强制弱,应该势如破竹才是,怎么会‘战事吃紧’?我才问是否还有别的战事。”云乐舒解释。

听说图璧准备攻打献国,她听了许多传言,也遇到过从献国流亡至此的平民,战争残酷,但献王庸碌无能,治下臣民苦不堪言,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