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凌人。 “嗯。”云乐舒颔首笑道。 印雪颇感欣慰,与她行礼,“那我等便先回去了。” 一行人出了芷萝宫,片刻后慕梅从膳房处走了过来,“夫人,早膳备好了。” 见云乐舒怀里抱着个匣子,忍不住问道,“咦,夫人,这是什么?” 云乐舒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从天而降的礼物。” 慕梅被她看得莫名心虚。 ...... 日出复迟暮,无数个朝夕间,又过了大半月。 宫中近来好似有事发生,外头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可芷萝宫有宫卫重重把守,与各处不通往来,来送东西的宫人也是来去匆匆,云乐舒也就不知是何事。 她安安分分地待在芷萝宫,认真地遵医嘱养病,放空了心思,打算等身子养好了,君亦止也散了那股热忱,再想出宫的办法。 她每日或看些话本杂书,或与慕梅对弈,或练练飞针,或吹吹笛曲,或研究医书,或教慕梅辨穴位、识针灸,也种些药草,或托张弼从太医院取各种现成药材,熬制些药丸药粉,倒也过得十分充实,颇有种仍隐居百灵山间的错觉。 江九皋给她的方子中有几个是久失传于江湖的女子养颜秘方,什么生发美白消肿祛斑,应有尽有。 她不免好笑,那老头手中怎会有这样的方子? 但江九皋美名在外,从他那儿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于是在慕梅强烈要求下,她挑了其中一二古方炼成丸药,赏给慕梅。 当然,最好玩的莫过于那些千奇百怪的方子,既有嗅了能使人致幻的,食了可改瞳孔颜色的,还有使人千杯不醉、令女身男态或男身女态的丸子。 只可惜她熬炼出来也没人试验,堆在一边浪费了。 “夫人,您方才说的是白芷白芍白术各三钱辅以甘草一钱吗?”慕梅捣鼓着石臼,左手捻着几枚白术犹豫不决。 云乐舒正弯腰给园中药株除草,背对着她轻轻嗯了一声,“若是外敷,可调蜂蜜二勺,内服就照方才的量。” “奴婢才用几日,御膳房的翠珠还有司衣局的妙儿见了都说我肤色见白了,非让我也帮她们制些,早知这么麻烦我就不答应她们了。” 慕梅握着捣药小杵,轻一下重一下地舂着药,嘴里絮絮叨叨说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事。 石臼舂药“咚咚”作响,梧树被风吹得飒飒洒洒,却盖不住远方的弦管笙乐之声。 云乐舒直起身来,拂去裙摆的尘泥,忍不住问道,“最近宫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连日来礼乐司都在排演节目,若是寻常节庆并无需这般隆重以待,想来应是极大的喜事才迫使乐工们不舍昼夜地演练。 慕梅“咦”了一声,问道,“夫人您不是一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云乐舒不理会她的揶揄,俯身拔了棵野草,“你们君上禁我的足,又不许公主来见我,不就是不想我知道太多吗?他既不想我知道,我又何必巴巴地去打听。” 慕梅挽了挽袖,反驳道,“君上是让夫人安心养病,不让那些琐事来叨扰夫人。” 云乐舒嗤之以鼻,却听见身后却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 她转过身,见是个水灵娇小的宫女,手中捧了些什么,与守门宫卫道了几句便朝她走来。 “奴婢给夫人请安,夫人万安。”那宫人梳着双髻,衬得脸蛋愈发圆滚,使人见了便觉喜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几分机警。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云乐舒,行了礼抬眸看过一眼,竟短暂地愣了愣神。 宝髻松松挽就,素裙柔柔吹送,长眉连娟,朱唇雾鬓,不妆而冶,着一身简单的松鹤戏蝶纹素裙,玉立于一片绿色里,仿佛就要被脚下那片柔绿化开来似的。 云乐舒过了些怡然自得的日子,心中戾气消散了许多,心情也愈发明朗,见了人多半会给个好脸色。 见是个眼生的宫人,移步过去笑着问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她一头如墨青丝以玉叠簪挽起,发丝微垂脸庞,袖口胡乱卷起,裙上染了几个污点,手上还握着一株带着土的草,只是那般淡淡地笑着,却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剔透纯澈之美。 她甫一靠近,小宫女忙收回冒犯的目光,将手中捧托之物送至她面前,“回夫人的话,奴婢是内府的琼枝,因近日诸事繁杂,别的人都抽不出空,才遣了奴婢来。” “原是如此,今儿又送些什么来了?”君亦止从不来,东西却是不间断地让人往宫里送。 被衾炭炉,坊间文集,逸闻话本,精致糕点,衣裙
第35章 幽禁(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