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舒拿帔帛掩住结心扣,转头与花娘说道。 花娘应了声好,忙退出房去,不消一会儿,真拿来了十来个各式各样的镯子来了。 云乐舒暗笑,这吴娘子真是下了血本了,拿来的竟都是上品,与宫中所用的也差不得多少,想来也是得益于金陵的冶炼业发达。 她挑了几个与衣裙相衬的,戴在左手腕上,与结心扣缠织一体,竟也毫不突兀,环环扣扣,倒显得更加别致。 最要紧的是,结心扣串在其中,毫不起眼。 下午才登台表演,她又不能出去,这会儿正断断续续地练习下午要吹奏的曲目,却听得有人敲门,唤她的名字,“贞娘子。” 她隔着门问道,“何人?” 那人道,“在下楚家二公子,楚天盈是也,因慕贞娘美名特来此求见,还望贞娘开门见我一见。” 云乐舒握着翡翠笛子的手一紧,随即投袂而起,简直不敢相信,这大怨种竟自个儿早早地送上门来了? 可她还是柔声推辞道,“可吴娘子还不让我见客。” 楚天盈连连解释,“我已向吴娘子讨了许儿,这才到你绣阁来的,贞娘子勿怕。”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云乐舒想起花娘教她的那些什么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巧招儿,马上学以致用。 “我与你主家交情不浅,也投了银钱的,算是这楼里半个东家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的。”楚天盈瞄了瞄门缝,只见她模糊的轮廓,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只怕奴家在盈郎面前失了礼,叫吴娘子责骂,如今大家都称我‘笨蛋美人’,可不敢再侈人观听了。”云乐舒捂着胸口猛呼了几口气,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想呕了。 “哎呀,贞娘,我已在你门外站了许久,脚都疼了,你便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我就看一眼,看一眼便走,可好?”听得她唤自己“盈郎”,楚天盈心都酥了,满心的热望,从未有过的得意。 里头一阵沉默,直等得楚天盈心急如焚。 半晌,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楚天盈忙一手撑开门扉,大步入内。 “贞娘这厢有礼了。”云乐舒俯身朝他行礼。 楚天盈待看清她的脸,又一通上下打量,面上满是惊艳之色,感叹道,“我是俗人,惯不会说文绉绉的话,今日一见,只送你‘美绝’二字,自觉已十分贴切。” 他本来是想下午才来的,可冶炼场有急事,他爹便提前与韦显宗去了冶炼场,偏家里出去采买的小厮回来后便议论纷纷,一口一个“笨蛋美人”,搞得他一刻也等不得了,直接跑过来瞧这位贞娘。 云乐舒朝他嫣然一笑,连嘴边梨涡也带着点滴笑意,“二爷谬赞了,请入座,喝口茶。” 楚天盈才坐到红木雕花塌上,捧着茶随意喝了一口,纠正道,“你便唤我盈郎吧,我爱听。” “好,那便唤盈郎吧。”云乐舒在他面前坐下,温顺而明丽,闲聊般问他,“我听吴娘子说,您不是下午才得空来吗?怎么这会儿来了呢,我正巧在练笛子呢。” 楚天盈目不转睛看着她,直言直语道,“不瞒你说,家父管教甚严,他若在家,我便不大能出得来,可为着见你一面,就是拼着被家父责骂也是要来的,文渊兄下午才得空,我本与他约了下午一同前来,可我这心里嘛,记挂着你,所以提前来了。” 云乐舒不经意地看了看他长靿靴翻折起来的靴沿,又看了看他腰间戴得歪七扭八的佩玉,而且方才还隐隐在门外听他吩咐小厮放好行李什么的,便断定这里面另有隐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于是便只温温柔柔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楚天盈被她瞧得心虚,才道,“早间我父亲因急事要外出办差,且数日都回不来,他吩咐门房在他走后立即将我的院子封锁起来,怕我出城去赌马,我这才匆匆赶在落锁前跑出来了。” 云乐舒明知故问,“出城赌马?” “你有所不知,文家在城外有一处马场,畜养了许多好马,我们兄弟几个时不时地会到那儿赌马作乐,只是我父亲常说沉溺此道容易玩物丧志,所以每逢赛马他都会吩咐城卫,若见我出城,定要拦下。” 楚天盈心思简单,她随随便便一套,竟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楚天盈说罢低头饮了口茶又扬眉补充了一句,“我父亲是金陵府尹,城卫也在他辖内。” 倒像在夸耀他家权势似的。 云乐舒托着下巴,作崇拜状,“原来如此,难怪盈郎身上颇有大家风范,不过,依我拙见,纵马竞驰,赌赛博彩,未尝不是人生一大畅快事,我一直都很想见识一番的。” 这话简直说到
第74章 撩拨(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