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捏紧袖中的荐信、籍契、名帖,强装镇定。 马车停在城门口,有守卫上前询问,“还请这位夫人下车接受查验。” 云乐舒倾身下了车,悠悠立住,优雅地从袖中取出荐信和名帖,递给守卫,话说得从容,“官爷,我旅览至此,受何坚何府尹所托,此行顺便替何夫人捎封信,这是何府尹亲笔所书荐信与何夫人邀我面见的名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她打量着,若守卫还不肯放行,再出示自己那张“白萂”的籍契。 当日君亦远给了两张空白籍契,这已经是最后一张,不到紧要关头最好不要显露于外。 她以白萂的身份在汴州停驻了月余,又和黄家张家有所来往,若出了事,官府的人照着白萂的线索查下去,轻易就能查出她来,难免牵连到元大娘一家。 “给何夫人捎信?”守卫的脸色稍变,他马上回忆起数日前那何夫人刚从槐里回了汴州,怎么才过这么些天又来了槐里。 可他又不敢断定,也可能何夫人入槐里时正好不是他当值。 那名帖没有任何异常,他便顺手交还,可他依旧觉得奇怪,便展开那荐信细细地看。 云乐舒神色不动,心里却似立于悬崖绝壁,惊慌无度。 为显自己坦荡磊落,她便轻轻摘去面纱,又取出她另外伪造的一封信来,将声音软了软,“官爷,这便是何大人托我转交给夫人的信,说是万分急切,已来不及经驿传送出,听说我要来槐里,便交予我了,只是此信已封蜡,不敢擅启,不然倒是可以让官爷也查看一番。” 那守卫见她如此客气,周身锦帛珠玉,雍容大气,神色举止也无异常,便没有接过她手里的书信。 本想就此放行,身后的长官见他拦着这辎车许久,竟前来查看。 他只好转而将手中的荐信交予长官,又与长官耳语几句。 云乐舒的心凉了又凉,悄然后退了几步。 那长官审视了她一番,将荐信捧至光亮处读览。 数日前何夫人出城时他在场,故而他能理解下属的疑窦所在。 人分明才从槐里离开不久,更何况正逢中秋佳节,何夫人该陪着何府尹酬酢交际才对,怎么这时候往槐里来了? 何府尹的亲笔他见过,府衙的印章他也见过,看来一切正常。 他再认真细看,发现左上部分的纸张微皱略旧,而右下角的纸张却很新,凝神一看更是发现这荐信竟是由两部分拼凑而成。 虽说右下角何府尹的私章与此前何夫人所示条子上的章在他看来并无什么不同,他却不敢断定,上面不止一次强调城门守卫必须严抓严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若在他这里出了什么岔子,他便等着罪黜返乡吧。 他略略皱眉,实在不敢轻易把人放走,这荐信具体有无问题,还需要勘验一番才行。 “这位夫人,请恕我等无礼,您先到后面等一等,待我们仔细验过荐信,再......” 他话未说完,身后一排官兵已经朝云乐舒走来。 云乐舒当即撤退,跳上辎车,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一手将车夫推开夺过马鞭,用力朝马儿身上一抽,马儿嘶鸣一声,飞奔离去。
第99章 铤而走险(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