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见状也不再劝,“想好去那了吗?” “还没呢?”村长这么一问,梁二心中更愁了。 他想搬到县城,可欣姐儿说那是左脚换右脚,换汤不换药,要定在县城,没几日他家的事就满县皆知了。 村长看着梁二的丧气样,心里有些惋惜,以前多精神的一年轻人,现在也被生活压弯了腰。 他鼓励道:“别愁了,再难的日子咬咬牙就过去了。以前吃树皮都活下来了,现在不比之前好!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立起来。” “嗯。”梁二惨然一笑,艰涩道。 此时,玩累的佑哥儿和刘二大剌剌的瘫坐在石阶上。 “你功课带来了没?”刘二牛喘道。 佑哥儿从怀里掏出来拍到他身上,“就几个大字,你也懒得写。” 他对刘二此等行径特别鄙夷,可无奈刘二愿意给他一文钱的辛苦费,他也只好寐着良心写了。 家里缺钱,他也想添一分薄力。 好在他会左右手用笔,先生发现不了。 “你不写先生布置的课业可以,可别不认识他所教授的字。”他好心提醒,担心刘二的学费白交。 “哎呀,放心吧,明明比我还小,怎的比我娘亲还能唠叨。”刘二不耐烦。 他一读书就头疼,看到书就想睡,可无奈家里人都硬压着他去上学。 反正他保证能认识就好,其他的就交给大哥好了。 除此之外,他还觉得种田太累,所以才妥协识些字,学个数,以后好做点小本买卖,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不坏的过一生。 大家都当官了,谁来当百姓? 事聊完,村长一家将梁二送出门,刘二独坐在那翻看练字本。 蓦然,一张压有印章泛黄的纸掉落。 他左看右看,没看个明白,跑到爷爷跟前,道:“爷爷,这上面写的什么?” 村长眯眼一看,心下一惊,转身就朝儿子喊道:“快,快,快叫住梁二。” 梁二家已经够难了,他那能再收他们的银票,一些吃喝也就罢了,可这五十两,够平常四口之家的农户三年的开销了。 “爷爷,这还有呢?”刘二又举着一张纸。 村长接过,纸张上赫然写着,“村长爷爷,请收下,果#县令,除救父金,余五百两,父不#,请兀告#。” 他脸一抽,字迹还算工整,可这横横竖竖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好在,他也能明白个大概。 他将银票一收,道:“回屋吧,杵在这干嘛。”五百两够他们挪地了,儿子不争气,他得给大孙子赶考攒钱才行。 刘贵摸摸鼻子,有些讪讪,他爹真是一会一个样。 欣姐儿看爹爹面色如常,便知银票之事未被发现。 家里的事安定了,她开始琢磨起自个的事。 灵芝培育光培养菌丝就得好几个月,再等长大,他们已经不在这了,所以还得上山找灵芝给药铺,毕竟失信于人不好,她还挺喜欢周掌柜的。 主意一定,她迎上梁二,笑道:“爹爹,明天我们上山吧。” 家里的稻子和豆子都顾人收了,晒在谷场。 闲着也是闲着,上县城打短工,他放心不下妻女,采药正合适。 他笑着应好。 事情说定,欣姐儿睡时又在脑中过了一遍药材的外形特征。温故知新,她现在只认识十多种,还得多记多看。 …… 渐到中晌,日旸高升,人也渐渐热了起来。 欣姐儿与梁二歇坐在断木上,今天收获不好,药材只有些许便宜的。 她愣愣地看着树枝缝间穿过的光瀑,细小的尘埃飞旋,思绪飞转。 蓦然一只野猪从眼前疾奔而过,随即一支利箭射出,正穿野猪大腿,野猪凄惨一叫,响彻山林惊起一群飞鸟。 欣姐儿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抓紧梁二的手臂。 男子从林间而出,一身灰布短打衫,身材高大魁梧,脸上带着眼罩独露着左眼,带着一股骇人的杀气。 梁二见来人,招呼道:“打猎呢。”徐远是村里唯一的猎户,不过不爱与人来往。 徐远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别往最大的那座山走,里面有大虫。” 欣姐儿见两人认识,拍拍胸口放松下来,笑盈盈道,“叔叔,你的箭术真厉害,能教教我们吗?” 徐远见女孩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