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个棒槌,不是你家的猪你不心疼,猪血都散了一地,白白浪费了。” “今天的血肠没你的份!” 再看一旁被吓得嘴唇泛紫的大女婿,心中更是郁堵。 还好他们家现在能给涵姐儿备一份好嫁妆,如果像之前在石桥村那般穷困,万一刘大科举不成,又如此不中用,她家涵姐儿简直就是嫁了个儿子,要累死。 可到底已经定了婚,算自己半个儿子。 招来佑哥儿,“你把你刘大哥扶回屋去,让你大姐煮碗姜汤,身子弱,在外冻了一会,小心受不住得风寒。” 说着自己一个人开始拉拽地上的肥猪,要把它拉到长桌长。 夜东瞧见要帮忙,梁二摆摆手,“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晃悠,免得我看着就来气。” 夜东有些郁闷地瞟了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肥猪,就为了一点猪血,否定他一剑毙命的干净利索,他是不认同的。 身上正好污秽得很,用不着他,他能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衫。 佑哥儿见自个师父沉着脸受训,笑着救场道:“爹爹,夜东师傅力气大,你让他帮你提热水吧,省得你来回跑。” 夜东一愣,脸更黑了,心中怒吼,谁让你多话的。 梁二闻言瞥了夜东一眼,扯了扯嘴,“脸都臭成这样了,我可不敢用。” “你赶紧扶刘大回屋,给我麻溜地过来浇水。” 两桶沸水浇下去,猪毛毛孔已经扩张,梁二拿着刀刮了起来,刮到毛发不易掉的地方,会让佑儿往上再浇些沸水,如此,等两人刮好了猪毛,欣姐儿邀请的姐妹团也来了。 杨氏相迎接过礼,请他们回屋坐,秦念一进门就瞧见了院里的长桌上的两只大肥猪,眼睛精亮。 四人脱了斗篷,杨氏知贵家之女讲究多,让玥姐儿提了桶温水,拿了盆送过来。 涵姐儿也一道送了些茶水和小蛋糕、泡芙之类的小食,欣姐儿给他们都沏了杯茶,笑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现在才早上九点,以这几个丫头的德行,能特意一大早起床过来,她有些受宠若惊。 上官容对甜食一般,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奶油开启了她甜食的新大门。 梁家的小糕点在外可不好买到,见着爱吃的,她双眼放光,还未净手就抓了一个泡芙放嘴里,待嘴里的泡芙咽下,她指了指秦念和陈冉:“还不是她俩,一大早就去丞相府叫我,活像催命的。” 陈冉净完手,笑道:“你可别算在我头上,我也是一早被秦念喊起来的,比你还起早了半时辰呢。” 欣姐儿笑着看向秦念,见她不净手也不脱鞋上炕,只站在炭火边烤手,招呼道:“你脱鞋上炕来,炕上暖和,烤火取暖会把手烤黄了,洗都洗不掉。” 秦念摇了摇头,“我就让身子先暖暖,待会还要去院里帮忙。” 欣姐儿狐疑道:“你去院里帮什么忙?” “去帮切猪肉去,受了伤家里一直都限制着我用刀,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说着秦念指了指桌上放的盒子,“没看我工具都拿过来了。” 话音刚落,还未上炕的上官容就瞪着大眼道:“秦念,你太夸张了吧!这可是在欣姐儿家,不是秦府?”她们几个都知道秦念爱解刨动物,可这在外,也太失礼影响形象了。 秦念不在意道:“他们怎么看我,我才不在意,只要陈钰不讨厌我做这个就行。” 印刷《红楼梦》之时,她于陈钰提及过此事,陈钰不仅未表现出丝毫厌恶,且还夸赞她是巾帼不让须眉,让她好好做呢。 但才起了个头,自己就受了伤,养到现在,教授军医的事也被耽搁了下来。 想着上个月传回的战况,她眼神暗淡了下去,也不知大哥现在在前线如何。 上官容不住地摇头,“完了,完了,你真的一点救都没有了。” 不想大家的心情被自己影响,秦念转瞬间调整好心境,笑道:“你应该说他完了才对,我看上了他,他这辈子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必须诚服于我的淫威之下。” 听着外面嚯嚯的磨刀声,又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切肉去,你们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 “明明是屠夫的里子,怎就投生到了秦家。”上官容急急地吃了一个泡芙,叫上陈冉、欣姐儿跟着秦念一起出了屋。 秦念几个一到场,梁二手就顿住了,笑道:“我马上就要开膛破肚了,血腥得很,怕吓着各位小姐,小姐们还是回屋里坐得好。” 秦念挽了袖子,拍了拍一旁的肥猪,“梁大叔,你开那头,我开这头,咱俩来比比谁分的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