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二的伤痛大家都看在眼里,想着法子逗他开心,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欣姐儿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只暗暗地叹了空气,有些事情别人帮不了,还得自己去面对。 三里村空气中的烟味越来越刺鼻,沈茂林几次上门求助无果后也不再上门。 梁家的饭食由干饭改成稀饭,梁二整日坐在门沿上唉声叹气。 欣姐儿笑了笑,安慰道:“爹,会过去的,厂房里的东西丢了,我可以再买,只要一家人安康,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 几日后,官差开始下乡抓人,只要家中有发热的都被聚到了二十里外的皇庄。明面上官差不抢夺财物,可暗里都顺手牵羊,进一次村如蝗虫过境,家里来不及藏好的值钱东西一件也不剩。 也不知是欣姐儿的县主头衔还是得了陆景的庇护,官兵并未进梁家,只在门口简单地问了几句。 想着家里的存粮,欣姐儿在官差临走之间,递上了一个荷包,笑道:“家中存粮已经不多,官差大哥可否帮忙外带些过来。” 官差捏了捏荷包,不仅有银骡子还有银票,笑道:“县主客气,明个我将让人送些粮食过来。” 翌日,官差敲门送来了两袋白米两袋白面,还把荷包退了回来。 靠着这四袋白面白米,梁家终于熬到了开城门。 一辆漆黑肃穆挂白条的马车停在梁家大门前。 秦念身后跟着五六个人,欣姐儿将人迎进屋。 “城里现在如何?” “基本都控制住了,病人都集中在城南边的破庙里,这一周都没有人病逝,都在好转。” “家有染天花的人,除体弱者外都强制种了牛痘,现在种牛痘的死亡比率是50:1,你想好了吗?”秦念一改往日的大咧,郑重道。 欣姐儿点了点头,50里死一个,总比10个里死七八个好。 欣姐儿让夜西把家里的人都喊到了院里,看着众人道:“天花发病后基本没什么特效药,我们只能事先预防,让自己产生免疫力,只要我们身体有了免疫力,以后就不会再犯天花。” “而预防的办法就是接种痘苗,今天我第一个开始接种,你们若信我可以跟着我种,不信的可以住到徐家,今日起关闭小门互不来往。” 欣姐儿摔先卷起袖子坐到凳子上。 秦念拿着小刀在欣姐儿的手臂上画了个十字口,鲜红的血液溢出,她用棉花蘸了蘸白酒,擦了擦伤口,随后从罐中取痘浆滴上去。 欣姐儿压着棉花,起身站到一旁让大家自行决定。 夜西与夜东两人同时踏上前,秦念指了一位同来的医者,两人一起帮二人接种。 须臾,几个暗卫自行在夜西夜东身后排队。佑哥儿看向欣姐儿,欣姐儿温婉一笑。 随即佑哥儿也卷了袖子站到了接种的队伍后面,杨氏心中不安,忙拉着佑哥儿,佑哥儿笑道:“娘,三姐最是惜命,我相信三姐。” 佑哥站队后,梁二沉思片刻也跟了上去,随后涵姐儿、玥姐儿、杨氏、郝二。 徐远抱着康哥儿,眉头紧皱,“康哥儿可能受得住?” 秦念道:“一到2岁是接种最合适接种的年龄。” 见徐远踌躇半晌仍不敢上前,她又道:“你现在打退堂鼓也无用,他们都已经接种,孩子早就吸入了交叉的空气。” 徐远一愣,看向欣姐儿,欣姐儿露出一个无辜的苦笑,“我不知道会这样。” 既已逃不过,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过时大家都接种完毕。 第二日,欣姐儿、佑哥儿、康哥儿开始低烧发小疹子,女学那边也有一半学生开始低烧。 秦念吩咐着带来的婆子给大家做饭,杨氏过意不去要帮忙被她拦下,让她在患病期间好好休息。 两日后其余众人都开始发烧,欣姐儿、佑哥儿等最先发烧的人温度开始上升,丘疹变多,先发的疹子转成胞疹。 而此时的康哥儿除了臂膀间的几颗小疹子外,人已经不在烧,吃得好睡得好。 在众人跟前来回窜,给这个呼呼,给那个呼呼,看得一干人哭笑不得。 五日后,第一批发痘的人疹子结痂脱落,身上只留着淡淡的红印。 其他人也陆续康复,杨氏身子最弱,发病的时间最长,大家好了五六天她才烧退。 待所有人都好全了,秦念又取了人身上的痘浆,棉花蘸取堵在每日个人的鼻腔里,一刻钟后取出,三日内见大家都无任何反应,秦念放下心来,宣告大家种痘成功。 梁家大门打开,护卫们及梁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