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挑剔,却不满人家叫他们汉奸、反动派,总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要是他们胡说为什么不打回去,为什么不找公安评评理! 侯德明负责给他们讲老侯家的家族史,三个孩子听得入迷,就不闹腾了。 正忙着,有人咚咚敲门。 大孙子侯博跑去开门,“小姑?” 侯淑娴是侯建文的小妹,如今侯家就剩下他们兄妹俩,其他兄弟姊妹都没了。 侯淑娴面色憔悴,眼睛肿得像烂桃子,显然哭得很厉害。 几个孩子看小姑那样,都不说话了。 侯德明蹙眉,示意她坐下,“唐家难为你了?” 侯淑娴在小板凳上坐下,又抽泣起来。 侯建文和林丹从房间出来。 侯建文气道:“爸这里又不会牵连唐家,他们难为你做什么?” 侯德明示意他不要发火,温声道:“如果是唐家让你回来划清界限的,那我同意,不会对你们有意见的。” 侯淑娴原本满肚子委屈,都说她爹能干贡献大、身份尊崇地位高,工资高,很多女孩子羡慕她从小生活好,吃穿用度都比她们好,可她们知道她受的委屈吗?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就如惊弓之鸟一般担惊受怕。 父母不是她能选的,也不是她想生在这个家的,如果有的选择,她宁愿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哪怕吃糠咽菜,起码能踏实过日子,不用担惊受怕呢。 她从小就害怕,现在头上的大石头终于砸下来了。 现在爸爸这样说她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只想自己不顾父母和哥哥。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只有哭。 划清界限有什么用?爸妈还是会遭罪,婆家还是会嫌弃她。 同事劝她说你自己过得惨就去看看那些比你还惨的人,她一点都不想看,看别人惨她就不惨了吗? 她想自己变好啊,不想别人比她惨啊。 她一直哭,侯德明和侯建文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林大姐柔声道:“淑娴,是唐斌欺负你了?” 侯淑娴脱口而出,“他就算欺负我你又能怎么办?去打他还是告他?有用吗?” 侯德明和侯建文异口同声叱责她,一个让她理智点,一个让她别乱发脾气。 林大姐:“没事,我理解小妹的心情。她这是担心爸妈又没办法帮忙,自己也受牵连,唐家也给她脸色看,她太难了。” 侯淑娴哭得更伤心了。 侯建文:“你能不能别哭了?有话说话不行吗?” 侯母把熬的稀粥端上来,不知道闺女回来没做她的,只好把一家子的口粮匀 一匀,每人都喝个大半碗。 侯淑娴想着从前家里不说顿顿有肉,怎么也有馒头包子什么的,现在娘家一家子喝黑乎乎的粗粮稀饭,就跟忆苦思甜活动下乡看的猪食一样,再想想唐家现在好吃好喝不帮衬她娘家就算了还想给她赶回来,她原本止住的泪又刹不住了。 侯德明:“那你想怎的?让我们都陪你哭?” 侯淑娴:“爸,唐斌、他、他想和我离婚!” 一家子沉默了。 他们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唐家嫌弃侯淑娴,要她和娘家划清界限,他们也做好准备的。 谁知道唐家竟然要和淑娴离婚? 侯德明迅速接受现实,“那孩子怎么办?” 侯淑娴和唐斌结婚三年,有个两岁的儿子。 侯淑娴就哭,“他们说儿子是唐家的骨肉,不给我。” 林大姐觉得这种情况孩子跟着唐家也好,毕竟侯家也没多余的精力照顾一个从前娇生惯养的两岁小孩子。 当然这话不能她说。 侯母叹了口气,“这未必不是好事,你带着孩子怎么办?跟我们去农场下地?” 侯淑娴:“我怎么下地?我根本晒不了太阳干不了农活儿。” 以前学校搞劳动帮扶拉练,让他们去郊区公社帮忙干农活,几天下来她就要死了。 侯德明:“所以孩子给唐家也好,你和我们划清界限继续留在原单位。” 侯淑娴是祁州医院的护士,这是很吃香且缺人手的岗位,单位顶多让她做思想汇报不会开除她的。 若是售货员之类的工作,很容易就被人顶的。 有这份工作只要她顶住别人审判的眼光以及闲言碎语……顶不住能怎么办?总归要想尽办法顶住的,尽量熬下去,很多情况那么严重的都平反了,侯德明觉得自己不可能一直被冤枉。 他相信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