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快烟消云散,“放过你了。”
他却很认真地看着她,“玉卮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哪有,我又不是醋坛子。”
“不是干嘛偷听我和她谈话?”
“我哪有?”
“那天慌慌张张跳进荷塘里的人不是你么?”
“怎么可能是我,那是凤九。”
“哦?”他带着些惊讶的语气拖长了调子,“你怎么知道那是凤九?你也在场?”
“……”
瑶台盛典后,文昌有段日子没有见到凤九,这期间她和帝君的亲事基本上敲定了下来,因她本人同意,华胥也就没有继续阻拦,只是时常语重心长地教导她须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切不可再像个孩子般意气用事、任性而为,这种话听多了,她便十分苦恼,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孩子气,某日得了个空子便直接向帝君求证:“慕言,你也觉得我像个孩子吗?”
坐在一边饮茶的帝君的视线在她面上一扫而过,淡淡地问“像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你会不会更喜欢妩媚成熟一点的我呢?”
“比如——”他微微侧了头,等着她给个示范。她在心里揣摩了一下妩媚成熟的感觉,将纤指捏成兰花模样,举到脸畔,拢了袖子,向着他微微一笑,半掩半露间眼波横流,的确是一副好模样,帝君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她又想了想,站起来袅袅婷婷地走到他身边,就着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轻抬唇,微露齿,娇滴滴含羞带怯地叫了一声,“帝君~~~”帝君扶着茶杯的手一抖,半盏茶泼了出来,他抽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忍了片刻,终于还是笑了出来,“这个好像叫风情万种。”
她皱了眉瞪他,有些不服气,又想了想,“这个呢?”她抬起手,从他那流水般垂下肩头的发中拈起一缕,慢悠悠地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发丝,眼波自低垂的眼帘下若有似无地飞了出来,指如玉,发如墨,唇如火,他忽然站起来,一个拉扯将她压倒在了桌子上,“这个,好像叫——”他低头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她的耳侧,“挑逗……”
大婚典礼定在了三月后,就在文昌忙里忙外的准备出嫁,并在母亲的威逼下努力学习各项礼仪的时候,凤九翩然而至,一进门便敲敲桌子,惊起了正在对着天宫的礼仪册子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文昌,“有不得了的消息。”
“什么?”她挣扎着抬起眼皮。
“天君明日请太昊帝君瑶台赴宴。”
“慕言告诉过我了。”
凤九跺了下脚,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这场盛宴可不简单,我可是从姑姑那里听来的,若不是因着夜华君是天界太子,这种机密可不是轻易能知道的。据说玉卮公主届时会以歌姬的身份亲自献舞,听说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舞技更是超凡,你也知道,太昊帝君好乐,她这明明是投帝君所好,然后天君就会顺水推舟,说将这名歌姬送给帝君,作为你们成婚的贺礼,因为是礼物,帝君碍于情面就不好太过推脱,于是就好事成双什么什么的,”末了又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这招真是高明啊……”
文昌想了想,提出自己的质疑:“堂堂西王母的公主作为歌姬献艺,然后又被当作礼物送出去,会不会和身份不符啊?”
“据说公主思慕帝君已久,这计策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自甘降低身份,只求能陪伴帝君左右,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的人多半都不清醒,敢想别人所不敢想,行别人所不能行,这一点你是过来人,应该最清楚啦。”
文昌有些不服气的辩白道:“我才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我最多也就私自下凡去找了几趟慕言而已。”
凤九顿了一下,“你觉得私自下凡是头脑清醒的仙子会做的事情么?”
文昌干笑了两声,换了个话题,“多谢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你难得来我这里,不如我陪你四处转转?”
“呃?你都不担心吗?”凤九诧异。
“慕言不会答应的。”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这样?不想去看看?到时候来个破坏,从中作梗什么的?”凤九大失所望。
“如果我去了,那就是对慕言的不信任。”她大义凛然地道。
估摸着明日已然看不成热闹的凤九期望而来失望而归,回到太晨宫里依旧有些郁闷,不免拿了今日的事情和东华絮叨了几句,揣测明天的“鸿门宴”上,太昊帝君能否能如文昌所想,轻松打发了一心一意要为他做媒的天君,一边的东华自顾自地凿着手中的玉石,淡淡地道:“那个人向来心有七窍,精于算计,绝不会将自己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天君那老爷子也不是好打发的。”凤九犹自感叹。
东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侧着头看她,“太昊帝君的事情,你很上心么。”
“那是因为——”凤九本要解释几句,听出他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