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
“听说是皇上新得的一个美人,前几天还恩宠正盛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投了河。”
“不会吧?谁这么傻?放着宫里的清福不享,非要去陪阎王爷作伴?”
“可不是嘛……”
弘哥忽然心头一冷,我拨开众人趴在了桥边,只见护城河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上面还飘着一只黑色的布鞋子,在上面被河水冲得晃晃荡荡。鞋底那一个红线绣成的“陵”字,也在弘哥的视线中晃晃荡荡。
“穿着这鞋,你走到哪里,我就会感受到,然后跟着你走到哪里。”
弘哥突然就觉得眼泪涌了出来。
我爬上桥墩,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弘哥在冰冷的河水里扑腾了半天,直到被人从水里救出来,我也是只就抓住了那只漂浮在水面上的鞋子。
我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头脑当中一片空白。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打破,我想我们将永无再见之日。弘哥麻木地抱着那只鞋子,麻木的头脑中逐渐升腾起了刻骨铭心的恨意。我转过头,模糊的泪光中,高耸巍峨的城楼在俯视着我,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嘲笑的目光,透露出几分不屑与轻视。
弘哥了解阿陵,我知道那温和的笑意里,装满的都是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与憧憬。那淡漠的思想中,流泻出的全部都是对于原则和生命的信任与执着。我的阿陵很坚强,不会轻易放弃对于我的承诺,不会舍得就这么离开。
然而那个人伸出手,肆无忌惮地捏碎了我们文人,赖以为生的风骨。
天不为天,何以存贤?为上者无道,这天下终归无路可走。
弘哥凄惨地摇了摇头,扬起手,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随着风落入了流淌的河水之中。
我一脚踢开那扇木门的时候,里面的侍从已经闻声而动,跪下了一片。
阿陵浑身都是湿答答的,墨色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还在向下淌着水。我靠坐在床下,不发一言,也不理正在瑟瑟发抖的众人,整个人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样子。浑浑噩噩的眼神中,尽是虚无。
也是闹过抗拒过,后来就乖顺了。以为我已经认命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给自己闹了个这么一出。这是让普天下,都看自己笑话不成?
年轻的君王只觉得怒火四溢,我冲过去一把将那个消瘦的身体提了起来,对上了阿陵的眼睛。然后我只觉得心念一动,那双浑浑噩噩的眼睛在看向我时,竟然充斥着一股自嘲的味道。
“我看见我了,”阿陵轻声说道:“此生无悔。”
你曾发誓:有朝一日,在我面前穿上红袍皂靴,踏上金銮殿。如今你果然不曾违约,我却只能看着你的背影,越走越远。
“此生无悔?”君王冷笑了一声,一把将我背对着自己扯进怀里,一边手臂环过我的腰,让我看着跪在前面的一地的侍从:“那你就好好看看,好好感受感受,什么叫做‘悔’字?”
阿陵的手指骨节纤长柔美,惯于执笔,可是一转瞬间不知道何时却触上了一个冰冷的物体。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有人带着我的手大力一挥,沉重的力道化作一阵风倾泻而出,然后便有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个身体像一根失去支撑的木头一般倒了下去,殷红的血慢慢从那具身体的下方蜿蜒到了四周。阿陵浑身脱力一般地就要往下滑,被人一把扣住了腰。
“拿笔来!”
周围的一群吓得抖成一团的侍从,连滚带爬去拿了笔,高高地捧过了头顶。
“嫔妃自戕可是重罪,祸连宗族的。朕今日借你之手,只斩了这个平常服侍你的内侍,已属开恩。不过……”我一把将阿陵推翻在地上,一边手毫不客气地将阿陵身上那件湿答答的衣服扯到了腰间:“朕也要教教你,怎么写这个‘悔’字,你给朕,好好地记!”
柔软雪白的狼毫晕染上了粘腻的血液,发出呛人的气息。阿陵被人从后抓着胳膊摁在地上,尖锐的哭声和求饶声响彻在那间小小的宫殿里。
君主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残忍之意,宣泄一般地在阿陵的背上,一笔一划沉重的写着。那一个个血红的“悔”字滚烫滚烫的,仿佛被刻在血肉里,很深很深。
笔下有风骨,轻重自有度。
书行显其道,心意任飘摇。
这是信仰,是……是一切。
而如今,却是沉重背负的枷锁。
密密麻麻的血字布满了阿陵的后背,等一切结束的时候,阿陵也早已是浑身僵硬地瘫倒在了地上,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我在一片混沌之中被拖上了床,等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后面,而整个后背都是火热膨胀的感觉,还有那么一种又痒又痛到骨子里的难奈感。似乎有一只手,正在肆无忌惮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