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及人神魂的搜魂之法了。
原来这颜浣月,竟对十二郎如此真心,那十二郎的肌肤溃烂究竟是何缘故......
虞寄松忽然看向谭归荑,问道:“谭姑娘,可愿清明鉴前照一照,说说你可曾与十二郎同食或吸食过什么东西?”
谭归荑怔了怔,她和虞照吸食过一些不可为人所知的东西,譬如曾经从韩霜缨阵法下偷取的魔元,为了取那魔元还引起魔气外泄。
甚至破坏了韩霜缨以魔元养山的意图。
那时他们对外说是阵法松动的缘故,原本那枚魔元她是要留在关键时刻独吞的,可是岁寒秘境中的宝物或许价值更高。
师姐修为已经很高了,若是她和虞照都能再进半分,那他们三人寻到至宝碧月盏的可能性就会
更高。
可谁知最终竟是如此结局......
谭归荑迟迟不愿开口,虞寄松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封烨直接起身说道:“昨日天衍宗裴掌门及几位长老为虞照准备的灵石丹药已到,我会令人送去他院中,虞家主,掌门的意思是,虞照永远都是我天衍宗的弟子,希望能查清此事,莫要令他无辜遭此横祸。”
说罢也不管堂中众人,只对颜浣月说道:
“走吧,记住这个教训,往后再渡人之时,莫被拿捏着当枪使,这世上总有人立誓当吹风,既承担不起风险,还想好处皆占,出了事便要反咬一口,你可莫要学了去。”
颜浣月闷闷地点了点头,抬手覆在清明鉴上,“我盼望虞师兄长生不老。”
最好活得更久一些,拖着那已化了一半血脓的身体,享受这比烈火烹熬还要真切的一生。
谭归荑回眸看着她,难道当真是纯灵之体的心头之血催动了他们体内聚集的魔气,令其加速反噬?
也或许纯灵之体的心头血就是会令人生出这种病症。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谭归荑面纱下的溃烂泛着钻心的麻痛。
她不禁万分后悔,当日为何就非要接下虞照留给她的那一些血呢?
怪虞照吗?
其实不该怪虞照,他也只是为了帮她减轻心口的疼痛才会留一些血给她的啊......
可是不怪虞照,不怪颜浣月,她还能怪谁?难道还要怪她自己吗?
不,她自己不知后果,却承担恶果,最是无辜至极,为何还要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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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路过寒崖铁链时,落日像一颗璀璨的明珠一般挂在西边天际,泛着金边的彤云漫天铺陈。
不知是何缘故,半空藤蔓上绑着的一位明德宗弟子脚下的风旗被风吹落,恰落在她脚边。
她俯身捡起那被风吹得飘摇的长旗,见其上书“祸水东引、颠倒黑白......”
剩余的字还未看完,上空就飘下一抹人影拿过她手中的风旗,紧紧捂着脸上的白纱,说道:“多谢道友,我受过的时间到了,走了走了。”
颜浣月立在黄昏的凉风中,平静地看着那抹身影衣袍飘扬,自由地奔向金色的落霞,落霞尽头,还有一处山峰。
封烨从她身后走过来,将一个小锦囊给了她,说道:“是些伤药,不要耽误了自己的伤。”
颜浣月接过锦囊,轻声说道:“封长老,弟子有一事想问。”
封烨问道:“何事?”
她望向不远处在风中颤颤的玉兰花树,透过玉兰花枝,可以看见远处孤绝云间的君子峰。
“弟子自幼在心字斋修行,受您所教颇多,奈何悟性不佳.....弟子想问您,人能登上那样的高峰,最难的是什么?”
封烨面色沉肃,言简意赅地说道:“看到它。”
“攀登呢?”
封烨负手立于风中
,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你以为最难的是攀登吗?人只能登上看到的峰,走见过的路,许多山峰云遮雾绕、半遮半掩、遥远难寻,为诸多世人所不能见,你能清晰地看到它,已是缘法,莫要辜负。”
颜浣月点了点头,“弟子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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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撩开帷帐,日暮光影斜斜地洒进账内,明明暗暗地铺在裴暄之身上的锦被上。
他眨着眼睛枕在软枕上,黑发铺满枕间,被她解下的束发金绳正整整齐齐地压在枕边。
颜浣月披着一身日暮的浅金粉色,五指松松地攥着纱帷立在床边,目光滑过他颈间、脸上的红痕。
片刻,她将纱帷挑到铜钩上,提裙坐在床沿边,用温热的素帕擦了擦他的脸和脖颈。
而后取出小药盒挑了一点药膏一圈一圈涂在他脸颊指印上。
裴暄之看着她染着落日微光的脸庞,沉默不语,任由她涂药,药膏她用灵力温过,一点儿也不凉。
颜浣月问道:“还疼吗?”
他看着她,略微点了点头,“有些。”
她实在忍不住,斥道:“活该。”
她收手起身,少年咳嗽了一声,右手滑出锦被,缓缓地伸向她的裙摆,“你去哪里了?”
雪色绣金衣袖滑落,黑玉镯松松垮垮地挂在他青筋分明的玉白小臂上,他的手堪堪抓住她的裙摆,一点一点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