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果郡王低声道,“你似乎心灰意冷?” “这里的一切都脏得很,还是我的百骏园最干净。”叶澜依遥遥看向远处,似乎想要穿过高高的城墙看到圆明园去。 果郡王看着她的侧脸,眼眸微微一闪,缓缓说道:“你还记得那一年吗?你高热垂危的事。” “记得。”叶澜依脱口便说道,“那是七年前,我病得快要死了,没有人理会像我这样卑贱的奴婢是王爷无意中见到了我,让太医救了我。”时隔多年提起,她依然满心感激。 “我当初救你,可不是想看到今日自暴自弃的你呀。”果郡王劝道。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叶澜依近乎颤抖地反抗,却又无能为力,“想去的地方不能去,让我待着的地方令我恶心,让人绝望。” “你要先保护好自己。我印象中的叶澜依,笑容美好,性格坚毅,哪怕再苦,她都会寻得一点甜蜜,让自己高兴起来。”果郡王紧跟着劝道。他期盼能和嬛儿一生一世,若是皇上对她仍然心有牵挂,那就永远是个隐患,对他而言,皇上新宠越多越好。 叶澜依忍了忍眼底的泪意,回眸看向果郡王:“当年的恩情,我一直不能报答王爷,既然王爷要我好好活着,我一定听王爷的话。” 果郡王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她点了点头。 叶澜依痴痴地看着果郡王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冷风迎面吹来,吹得她眼圈酸胀,视线也慢慢地模糊起来,她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失落地收起情绪,正准备离开时,眼尾却是看见另一处高楼猛然坠落一道身影。 猛地脚步一顿,叶澜依条件反射地往柱子后面一躲,擦干眼泪后探出半个头,定睛看去,只见高楼上两个身影惊慌失措地跑开,其中一个脚软得几乎走不动,被另一个半拖半拽地逃离了现场。 叶澜依没看清脸,只看到两个背影,不觉深深地皱起眉头。 宫里的腌臜事太多,这红墙黛瓦看似富丽堂皇,实则底下埋着森森白骨,怨气滔天,令人作呕。叶澜依不想掺和进后宫的纷乱争斗,只淡淡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朝政之事,皇兄好像很少让臣弟介入。”果郡王换了一身朝服来养心殿觐见。 皇上脸色阴沉,神色凝重,道:“XZ发生阿尔布巴之乱,意图投奔准葛尔部,虽然颇罗鼐自动起兵平叛,但是朕以为,准葛尔部落一日不靖,XZ事一日不妥。XZ事料理不能妥协,众蒙古心怀疑二,这二处是为国家隐忧。” 他抬眸看向果郡王,眼中神色莫名:“朕虽然设立了驻藏大臣,也筹划着用兵准葛尔部,可是尚有许多未清之事需要你走一趟滇藏查探。” 一向他都不喜欢让果郡王插手朝政之事,当年九王夺嫡时,老十七看似置身事外,实则狼子野心。这一点,皇上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些年他谨小慎微,只流连山水江湖,和朝堂割裂,手中毫无势力,皇上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再加上,怡亲王薨逝,皇上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果郡王心思千转百回,最终还是开口道:“皇兄虽然有心嘱托,可是臣弟不才。”若换作从前,他必定心动,但如今他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袖口里放着他才从温实初手里拿到的假死药,只等时机一到,他便和嬛儿借假死脱身,从此以后,天地逍遥,快意人生。 然而,现实由不得他拒绝。 皇上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忌惮而故意推脱,解释道:“朕要用你,是因为你在朝政上牵扯不多,如果微服前往,因为认识你的人少,也好办事。如今滇藏一带多的是准葛尔的细作,朕也怕打草惊蛇。”顿了顿,复又说道,“另一则,如果万一对准葛尔部用兵,从甘肃、云南调兵最快,舒太妃是云南人,由你顺道走一趟滇藏也最合适。” 果郡王眼眸闪了闪,冷寂了许久的野望慢慢有了复苏的迹象,他抿了抿干涩的嘴角,对着皇上说道:“臣弟虽然不才,但皇兄既然嘱托了,自然不能推脱。臣弟一定尽力。” “好。”皇上点了点头,“那你就收拾一下,早去早回。” 果郡王告退后,皇上沉眸静坐了一会儿,喊来苏培盛:“传张廷玉进宫。” 虽然决定让果郡王去滇藏,但皇上依然不是很放心,他对张廷玉说:“你要派可靠的人暗中小心保护,同时,也需防着果郡王干政过多,他每到一地,和谁说话,做了些什么,都要察看清楚,及时回报。” 张廷玉神色微微一肃,俯身领命:“是。”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皇上才松掉这口气,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皇上,今日是重阳节,您可要去寿康宫看看太后?”苏培盛打着千进来问道,“还是要去哪位小主娘娘宫里用午膳?” 皇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