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走水路,一路来到济南,看到热热闹闹的市井风光,心里只希望此行顺利...她要在两个月内至少打败三个名单上的人,‘打败’先不说,这些人分布在天南地北,要找到他们就够麻烦的了! 所以罗真首先排除了难找到的,又规划了一条路线,这条路线上有足够多的挑战对象,而且两个月足以走完。本来按照她的设想,在海南派总舵挑战海南三剑灵鹫子之后,可以乘海舟一路北上,先在闽南找上丁令仪——到这里都很顺利,但之后在江浙、金陵等地找人就都不顺利了。 连续三个名单上的人都不在自己的地盘。 罗真当然也可以等人回来,但这种说不准的事她怎么敢做?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只能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这期间,罗真最危急的时刻并不是挑战灵鹫子、丁令仪这两个武林高手时,而是最近十天连续遇到的两次刺杀。她敢确定,暗中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就是不知道是谁...这大概就是生存任务需要应对的困难了。 她想搞清楚背后要她命的人是谁,但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她连审问都没来得及,他们身上也没有留下线索...... 就这样她一路来到了济南,这里盘踞着近年来在江湖异军突起的朱砂门,罗真此行的目标是朱砂帮长老之一的西门千。 根据罗真这些天了解到的江湖‘常识’,比较实际的上门方式是去‘快意堂’——不同于在海南派,海南派总舵离南海不远,以瞿夫人徒弟的名义还能让海南派接受挑战,她越往北走,这招就越行不通。 毕竟她挑战的人不是帮主、长老,就是世家人物,人家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会接受挑战! 朱砂门虽然开山立派有些年头了,但真正兴盛起来也就是近三十年的事。作为一个和漕运商贸绑定很深,不少弟子就来自其中的帮派,朱砂门相比起授徒传功,更在意经营产业。如济南最大的赌坊‘快意堂’就是朱砂门名下的,这里的管事还是朱砂门掌门弟子呢! 朱砂门的产业虽然遍济南,但也很少有掌门弟子管事的。快意堂之所以这样,这一方面是因为赌坊这种地方确实需要镇得住场子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快意堂’不是普通的赌坊。 虽说赌坊无外乎就是赌.博,最多再加一些美女进去,从古至今也玩不出更多花样。但什么赌都能开,什么美人都能有的地方,这本身就很厉害了,放到现代也可以做赌城里一流的赌场。 罗真站在快意堂门口,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正是赌坊这种地方开始热闹时。她看了一眼门口的打手,表情镇定地说:“我要见你们管事。” 虽然她是生面孔,一来就要见管事,打手们却你瞧我我瞧你,没有一个赶人的。其中领头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就冲罗真拱了拱手,飞快跑进赌坊里,似是去传话了——他们这等人,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赌坊这种地方,三教九流,最要分清楚谁是贵客,谁是恶客。对谁柔软,对谁强硬,对谁软中带硬,又对谁硬中带软...这是一门学问! 至于眼前这个女孩子,即使她看起来再无害,和赌场格格不入,也无人敢小觑她...赌场这种地方,向来是谁本钱足谁受看重,携带重金重宝来的客人,谁能拒之门外? 他们这些人见过番邦商人赌鸡蛋大小的宝石,见过广州豪族的败家子带来每一颗都是至宝的合浦明珠,见过世家大族的贵公子出手就是前朝大家的字画或者宫中流出的收藏...他们来了就被奉为上宾。 宝石明珠是宝贝,大家之作是绝品,宫中秘藏是珍奇,岂不知这个女孩子本身就是宝贝、绝品、珍奇呢! 此时的快意堂主管冷秋魂,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正巡视着快意堂内几处大厅。这个时候刚刚热闹起来,巡视速度不慢,与几个熟客打了招呼,又特意记住几个新客面孔后,他就要回最里面专供贵客的小厅了。 待他注意到一个穿着短打,紫棠脸的大汉跑了进来,四处张望,就皱了皱眉把人叫到跟前:“李四,不好好看着门户,你怎么进来了?” 打手李四比少年高了半个头,就弓着身子回话:“少爷,门外有个姑娘指名要见您!” 冷秋魂是朱砂门掌门的关门弟子,很受器重,这样小的年纪就执掌了快意堂便是证明。但也是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即便是在朱砂门这样酒色财气最重的地方,他有女人,却没有能找上门来的情人。 一方面是练武之人,怕年少就沉溺女色,亏空了身体。另一方面,是冷秋魂这少年爱钱远胜过爱色。 此时就没有想到那上头,沉了沉脸色道:“是赌客吗?有多少本钱?” 李四心里暗暗叫苦,只得说:“少爷,并不知晓,只是小的见那姑娘非常人,不敢怠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