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炉香。秦佳苒偷偷吸了一满肺,然后吐出来。
谢琮月余光看见她笨拙胆小的模样,想笑,但转念一想,她哪里笨拙,她明明聪明到有本事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也不胆小,她骨子里胆儿大的很,但看上去就像是一场暴雨都能把她惊到,抱着枕头哭撒娇要人陪。
“怎么不说话。”谢琮月皱了眉,透过烟雾看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烟身,一缕灰落在风里。
安静过头的空间里,只有遥远的来自外界的嘈杂声,突然响起这么近的声音,秦佳苒怔愣抬起头,看见霓虹和烟雾中的隽冷轮廓。
她抿抿唇,“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怕说多了惹您生气。”
看看。这不就是很聪明。
谢琮月哼了声冷笑,“你已经惹我生气了。”
秦佳苒不说话了,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看着他。
谢琮月见她犯倔,轻轻勾了勾唇,懒得管,只是面向维港的夜色,安静地抽烟。
七月的亚热带天气永远潮湿燥热,但今夜起了风,很凉爽,乌云笼住繁星,夜很浓,像兜着一场雨。明天也许是雨天,或者这雨半夜就要落下来,谁说的准呢。
两人都不说话,那些外界的遥远又熙攘的车马声再度涌回耳边。谢琮月烟瘾不粗,但今夜有些汹涌,缓慢地吸着,像在熬着什么似的,一支烟从头燃到了尾端。
“对不起。”
谢琮月咬着烟嘴的动作一顿,将烟拿下,偏过头看她,“你已经道过一次歉了。”
他语气沉沉的,被烟染过的嗓子带着暗哑。
秦佳苒颓然地垂下头,“....有吗?”
她是记得说过一句对不起,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看上去还是很不高兴,冷冷淡淡的。
“好像没什么用。你还是不高兴。”
脑子里想的话就这样不经意跑了出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对方冰冰凉凉笑了一声,径直把烟扔进一口没喝的酒里,“你倒是很识时务,知道对方不高兴,就不管不顾只道歉,觉得没用就继续道歉,这是你的处事方式吗?”
秦佳苒看着他黑沉的脸色,心里一慌:“对不起,我——”
这下好了,她似乎把场面弄得更糟了。
“我为什么不高兴,你想过没有?”谢琮月半转过身体,看了眼往角落缩去的女孩。
她似乎对危险格外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想着缩到安全的角落。既然这么怕危险,又为什么要屡次把自己曝露在危险之中?
“嗯。想过的。”秦佳苒小幅度点了点,“因为我弄脏了您送的礼物。”话很难堪,但还是说出口。
“我不喜欢弄脏这个词。换一种解释。”
“.....我不该穿您送的裙子答应和别人跳舞。”这个解释,更难堪了。
谢琮月转过身,慢条斯理朝她的安全领域走去,经过小茶几时顺势拿起那盒烟,又抖了一支出来咬在嘴角,探打火机时,他说:“只是一支舞吗?”
“啊?”
“只是一支舞吗,不是别的,你确定?”
秦佳苒的呼吸淤积在肺里,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等着她亲口说。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她不想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拿走。
“我确定。”她还是撒了谎。
谢琮月点燃烟,镜片之下的眸色浓如黑夜,口吻却很淡:“可能你觉得只是一支舞,但你想过没有,在他眼里,你答应跟他跳舞和你答应同他上床没区别。”
“谢先生!”
秦佳苒整个人如过了电,她倏然抬头,眼圈不可抑制地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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