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苏姩姩、苏姣姣看救星似地唤。 沈碧玉只抬了一下眼皮子。 她比女儿们更了解相公,所以不抱期待。 人啊不能既要,又要。 她已经得到了美貌的相公,就不该奢望一个能给他撑腰的相公。 “大哥回来了啊!” 陈翠萍抱怨:“大哥家里太脏了吧,又是虫子又是蚊子!” 苏长槐从她身边路过进厨房,她好心提醒:“大哥,那女人不行。” 她刚嫁进苏家时,还本着尊重叫沈碧玉一声大嫂。 今时不同往日,她生了三个哥儿,是苏家大功臣,沈碧玉生了三个赔钱货,是苏家的罪人。 婆婆已经不要那个儿媳妇了,多次要大哥休妻再娶。 她也不必与沈碧玉妯娌情深了。 所以有机会便劝大哥休妻,若她真劝住了,说不定以后吃饭有她一拤肉哩! 沈碧玉不是 苏长槐抄起一桶水,往陈翠萍一泼。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苏岁岁不叫了。 苏姩姩、苏姣姣睁圆了眼。 沈碧玉举起的菜刀忘了落下去。 福禄寿三兄弟分了神,纷纷被兔子咬了一口。 陈翠萍倒吸一口寒气,嘴张得能塞下拳头。 难以置信:“大哥你” 苏长槐优雅地放下水桶,笑道:“弟媳身上没蚊虫了吧?” 这.的确没有了,可这是秋天啊,又下了雨,晚上比平时凉。一桶凉水泼下,秋风一吹,只怕要生病,她是个弱女子欸! “大哥这也.” “举手之劳,弟媳不用道谢。” 陈翠萍: 她可不能白白被欺负,扭头冲院角吼道:“家福喊你爹来!” “站住。” 苏长槐的声音里从未有过的威慑,苏家福迈不开腿。 “今儿是我家岁岁满月酒,我看弟妹两手空空,大侄儿记得提醒你爹一声,你们是体面人,别做不体面的事。” “大哥什么意思?” 秋风一吹,陈翠萍一抖。 “三个侄儿的满月酒我们都上了礼,我大女儿、二女儿的满月酒二弟、弟媳忘了没来,今儿主动来了小女儿的满月酒,定包了丰厚的红包吧。” “礼尚往来,二弟和弟媳比我这个做大哥的懂人情世故,姩姩和姣姣的这回一起补上就行了。” 陈翠萍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个侄儿三贯钱,我也三个孩子呢。” “大哥这话说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怎么一样呢?”陈翠萍反驳得理所当然。 苏长槐挺胸抬头,“在我这儿,三个女儿就和三个儿子一样。” “你你你”陈翠萍发现一向孬怂的大哥好似变了个人, “弟媳还吃酒吗?”苏长槐缓缓问道。 陈翠萍知道老二不会拿三贯钱来,婆婆也不会同意,家里是婆婆管钱。 “我我本来就不是来吃酒的,孩子要兔子,我来拿兔子!” “爹爹!” 苏姩姩、苏姣姣唤了一声,那三只兔子养肥了她们要吃的。 “不好意思,那是我家的兔子。” “家福、家禄、家寿是苏家的根儿,是大哥你的亲侄儿!”陈翠萍叉腰。 “姩姩、姣姣、岁岁是我的亲女儿,我为什么要将胳膊肘往外拐?” 沈碧玉听得眼红,相公终于想通了。 既然相公想通了,接下来该她了。她抄出门后的扁担,挑起两只空桶,要去村井打水。 刚才相公给弟媳治蚊虫呢,没水了,他们一家人还要水做饭呢。 “大哥这话说得,娘听到也要.” 陈翠萍叉着腰还没说完,沈碧玉挑着的扁担托着她细脖子往院外去。 “哎你.” 沈碧玉力大无穷,她细脖子被裹挟着一直退,直退出院外,一屁股坐上湿泥。 苏长槐冷眼瞪向福禄寿。 三兄弟本因娘的遭遇目瞪口呆,害怕不已,见大伯那可怕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一边喊娘一边争着往外跑。 沈碧玉“嗒”的一声扣上院门,迈着有力的步伐去挑水。 “啊咿啊咿啊咿!” 苏岁岁欢快地扭动又小又软的身子,像一条虫。 “爹爹真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