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亮戒指(1 / 2)

天朗气清,秋风和畅。

一切本该宁静而美好。

圈里的大野兔竖起耳朵。

树杈上的野鸡苏小四憋紧屁股里的蛋。

妈宝女苏岁岁摩拳擦掌,“咿咿呀呀嘿!”地反驳。

阿娘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阿娘什么都好!

沈碧玉思考着老太太的“不好”里有哪些不好。

拒绝包办婚姻,不好。

挑她儿子当相公,不好。

生姩姩,不好。

生姣姣,不好。

生岁岁,不好。

不被休,不好。

这些老太太以为不好的,在她看来都很好。

正因为有这些,她很幸福。

沈碧玉抬眸,“娘,我”

“我不是你娘。”老太太语气温和,还是之前的目光。

“你断了大房的根儿也就罢了,挑拨他们兄弟,我担不起你这声娘。”老太太又是一声叹息。

“你呀,我对你很失望。”

原是为了这个。

沈碧玉窘迫不再,面色舒缓开来,挺直腰杆。

她在苏宅待过一段时间,丫鬟似地贴身伺候老太太许久,许多东西她看得清清的。

于是,她塌下强健的肩膀,学着老太太的模样,蹙眉失落道:

“我对老太太您也很失望,相公日日梦中呼唤娘亲,若晓得您来一趟羞辱他的妻女,都是为了二弟,不晓得他得有多失望。”

苏老太太走后,下起蒙蒙细雨。

野兔躲到油布下,继续吃草,耳朵搭下来了。

野鸡站在最高的树杈上,淋湿了抖干,抖干了淋湿,淋湿了又抖干。

性感魅惑的模样引得院子外的大公鸡们忘了躲雨。

苏岁岁总感觉院子里还残留着老太太的口水味。

阿娘装模做样地说完那些话,老太太的眉眼绷不住了,坐了一会子就走了。

苏岁岁想,阿娘会骗人了。

她天天听床脚,从没听见阿爹喊娘。

现在的阿爹是钮祜禄·阿爹,她实在想象不出钮祜禄·阿爹亲切地喊娘亲的样子。

吃完午饭,雨停了。

沈碧玉望着空碗呆坐了很久,直到姩姩、姣姣收碗去洗。

然后,她把岁岁放进婴儿篮中,开始疯狂干活。

很快,三间小屋一尘不染,连铺院子的扁石头也光可鉴人。

沈碧玉站在树下,摊开手掌,一枚新鲜的野鸡蛋落到她掌心。

她拿帕子擦干净蛋上的鸡屎,对着天空大喊一声“爽”。

吓得苏小四脚滑了一下,差点没扒住树杈。

洗干净手,开开心心地奶岁岁。

她决定不把这事告诉相公。

洗净的兔子毛、野鸡毛、鸟毛收集了满满一筐,她坐在檐下拿出往年的衣裤拍拍打打。

拆开一条口子,往每件衣、裤里补充了些毛,又用剩下的毛填了两身小衣、小鞋。

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快到了。

村里人都开始准备过冬,把往年的寒衣翻出来补补,厚被子拿出来掸掸。

男人们常常三三两两约着往山里跑,他们也想背头大野猪回来,再一手提五六只兔子,腰上塞一圈儿鸟儿,再背一篓大肥野鸡野鸭啥的。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山里的畜生机灵,他们往往忙活大半天才得到一只鸟。

三五个人背着三五个大背篓,提了只鸟回来,实在不好看,只好薅尖尖一背篓的野菜。

每当这时,他们对沈碧玉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苏长槐一进院门,便察觉到那边来过的气息。

“阿娘,爹爹回来了!”

“阿娘,爹爹回来了,可以摆饭了!”

“咿咿呀呀呀咿咿呀呀!”

今天的晚饭在厨房吃。

昏暗灯光下,一盘大鱼,一碗大肉,一钵野菜汤。

全家的筷子不约而同围向野菜汤。

苏姣姣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大鱼大肉当前,

没办法,上回的猎物太多,做了咸鱼、腊肠、腊肉、腊排还剩了不少,得快些点,不然会坏掉。

于是天天、顿顿大鱼大肉。

到今天饭桌上总算见了点绿色。

苏长槐看过家里每一张脸。她们都不说,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