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表现得很乖,大伯、大伯母、姐姐妹妹哥哥的喊得很甜。 到底心中有气,做事时压抑不住。 比如洗碗时忍不住打碎几个,后面吃饭时三兄弟轮流吃一只碗。 又比如洗衣裳时忍不住撕坏衣裳,于是他们便穿着到处豁口的衣裳,成为全村最时尚的小伙。 再比如端滚烫的粥时忍不住往苏岁岁脸上泼,苏岁岁最小,是他们最有把握打也打过的人,他们还大声惊呼“小心呐——” 仿佛叫得越大声越能证明此举的意外与他们的无辜。 沈碧玉眼疾手快,一筷子往那碗抽了过去,顿时,那碗被筷子击破,滚烫的粥炸了他们一脸。 于是三兄弟顶着烫红的脸哭唧唧。这下,他们三人一个碗也没有了。 沈碧玉悠悠道:“多多不毙必须毙!” 眼皮子底下欺负她女儿,当她两个眼睛是摆设? 苏岁岁吃肉肉,两颊圆嘟嘟的:“阿娘,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啦。” 晚上,三兄弟复盘:“兄弟们要沉住气啊!” “还不到时候。”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该来的还是来了。 几个陌生男人拿着几张田契进入小虫村,在村人的热心带领下找到了那几块田。 “就是这些了,瞧,还有人在你们田里乱搞哩!” 田里的大汉动作停滞,可怜巴巴地望着几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亮出田契:“这是我们的田了,你们不许种。” 大汉们无法,垂头丧气上田坎。 他们已经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但被赶的时候还是很难过,难过得眼酸鼻涩,喉咙发紧。 “苏先生来了!”其他田里的大汉惊喜喊道。 那几个大汉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未来,都有那么一天,早几天迟几天的区别罢了,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但看见苏先生来,他们心中莫名有了些希望。 苏岁岁趴在阿爹怀中,看见那几个陌生男人拿着田契很嚣张的样子,大汉们都怕怕的,阿爹一点不怕,和煦道:“这位兄弟种地么?” “我们不住这个村儿,种什么地!”为首的陌生男人语气不好,同伴耳语一番后,笑道:“实不相瞒,这几块田是别人输给我的,我不住这个村儿,拿来也没多大的用,不如卖给兄弟你种?” “价格好商量哟。” “我阿爹没钱。”苏岁岁奶声奶气道。 可爱的模样逗得众人一乐。 “我家岁岁说得没错,输你地的人偷拿了我的钱和田契,我买不起。”苏长柏从容道。 “是地主啊!”陌生男人打量苏长槐。 “现在已经不是了,所以买不起田。”苏长槐顿了顿,继续道:“兄弟你不住这里,自然不种这里的田,我买不起你的田,大家都买不起,你的田只能荒着,荒着不能生钱。” “不若.”苏长槐故意咳了咳,卖关子。 陌生男人果然有兴趣,“不若什么?” “你快说啊!” “不若把田租给种田的人,你收一份儿租子。”苏长槐一笑:“也当当我们村的地主。” “收租?当地主?”陌生男人心动了,有钱拿还能当地主,这. “好!”钱不钱的无所谓了,咱也能混个地主当当,感受感受人上人的滋味。 “凭什么他们还能种田!” “对啊,不该和我们一样收了田,拔了菜么!” “对啊凭什么!凭什么!” 此后好几股收田风波皆以租田做地主结束,因为前面越来越多的例子,后面结束得越来越顺、越来越快。 大汉们依旧种他们的田,村人恨得牙痒痒,去找苏宅分赌场的人要田租种,被打了一顿。 赌场每天流水已经够肥了,怎么看得上那点子田租。 “这叫什么事儿呐!” 一夜春雨,天空如洗。 娃娃们下学和大人们进山捡雷公屎、掐嫩嫩的蕨菜、水芹,寻香椿和刺龙苞。 三兄弟提着篮子跟着大部队进山。 沈碧玉背上大背篓,和孩子们进山。特意带上岁岁,岁岁是福妮儿,带上她有肉吃。 进山时苏岁岁坐在阿娘的背篓里,回去时装满了猎物可就没她的位置啦。 傍晚,人们陆陆续续回村。 “苏家的又最多!” “有野猪、野鸡、野鸭、野兔,哎哟馋死我了!” “阿娘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嘛!”忙活了一下午一点收获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