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烤小鸟!” “为了我们的烤小鸟!” “为了我们的烤小鸟!” 三个少年这样说着,气势汹汹地前往苏家落脚的地方。 苏家正在吃香煎鱼块,沈碧玉吃得豪迈,苏长槐吃得优雅,姩姩不想吃香煎鱼块,等着锅里的枸杞鱼头汤,姣姣吃得像饿了半辈子,岁岁被鱼刺卡过,吃得很谨慎。 全家人都吃得很安静。 三个少年大怒。 香煎鱼块吃完了,再分着吃烤小鸟,最后喝鱼汤收尾,连饭都没有煮。只吃肉不吃饭,这是一个怎样奢靡无度的家庭! “还我们烤小鸟!” “这是我们打下的鸟!” 众人咽口水看苏家吃播,三个愤怒的少年冲了过来。 沈碧玉早在煎鱼时便听小女儿扒拉了这件事,不慌不忙拈起脚下的一粒石子一弹。 只听“呱!”的一声,一只黑黢黢的乌鸦落在中间少年手上,并在少年手心里抽了抽腿。 它不服,它就来围观死对头火葬,没想到自己也折了进去。 三个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看见了吧,这才是打下来的鸟。”沈碧玉慢悠悠道。 “再污蔑我相公,我就不客气了。” 众人大惊,没想到一个做鸡爪的有这样的本事,又看她那杆大了好几圈的红缨枪,顿时不觉得怪异了,只觉得可怖。 “撒谎不是好孩子哦。”岁岁的声音甜甜软软。 三个少年带着哭腔:“我我我我......我们错了......” 潜在人群中的糙汉父亲见没了把握,胳膊肘捅了捅婆娘,要她带儿子们回来。太丢脸了,他才不去。 婆娘出来又是道歉,又装模做样地打了几下儿子们的屁股,便要走。 “姨姨给哥哥们拍完灰了么?把乌鸦放下再走哦。”岁岁甜甜一笑。 少年依依不舍地将鸟儿放下,哭着走了。 姩姩喝了鱼汤好些了,在牛车上睡着了。 一些孩子眼巴巴地望着锅里剩的鱼汤、盘里剩的煎鱼块,用口水诉说着渴望,用眼神哀求着施舍。 沈碧玉是逃过难的人,最知道这时候不能当好人,否则会被赖上,惹来更多祸端。便将锅盖盖起来,存着鱼汤晚上涮野菜吃。 沈碧玉给孩子们打扇,想着天气炎热,姩姩的月事带得勤换勤洗,否则只怕会生病。她想背姩姩去个隐蔽的地方更换清洗,但不放心相公一个人守着牛车和孩子们。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众人探头瞧。 只见两道垂下的高竹似两扇天然的帘子,将骄阳与阴影划开。 烈日骄阳下,一少年骑着一匹枣色大马奔腾,阳光将那少年挺拔潇洒的身影渡上金边,马蹄踏起尘埃滚滚。 少年骑马而过,众人咳成一片,“咳咳!咳咳!” 忽然前方的少年勒马转了个方向。 “姑姑!” 萧千袭翻身下马,进林荫里,接过苏长槐递来的蒲扇扇风。 大太阳骑马真热啊! “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让我们好一阵担心!” 跑哪里去了,萧千袭尴尬地笑笑。 他拿着宝剑,迎着战火的方向去,想尽自己一份力量不让战火烧到清水镇,烧到他的家。 可他听到人说朝廷议和了。 他想抓住派来议和的大人的衣领,想问他皇帝姑父脑子里在想什么。 议和,这是正常脑子想出的招么? 他抓住一个抢百姓财物的流兵,那流兵反问他是谁,他说他是萧皇后的亲侄儿。 那流兵笑了,似听见天大的笑话。 “萧皇后的侄儿才几岁,你又几岁?哈哈哈哈萧皇后先前那个侄儿没死的话倒有你这么大了。” 原来,他死了,还死了好几年。 死在四年前的平安州沙场。 他抢了流兵的战马回家,家空了,只留下张纸条:往西逃难,若回速来。 他走了快一天一夜,以为家人们已经逃了很远,没想太多,背着大太阳就追。 逃难的队伍很长,也很慢。 他跑过头了。 “我......我想参军打仗,听说朝廷要议和,我就回来了。” 沈碧玉将鱼汤塞到他手上,“没吃饭吧,快喝了它,还有几块剩的煎鱼,你也吃了吧。” 沈碧玉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