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放下茶杯,又道:“我记得皇后是不是让人送了一些江南进贡的米糕。”
“嗯。”徐慧重重点头。
“吃了它吧。”
“啊?”小武讶异道:“老师一直舍不得,说是要留在给小清清庆生吃。”
“再不吃就发霉了。”张阳走出书房,来到正堂的后方,这里是媳妇平时藏吃食的地方,还有一些肉干与葡萄干。
张阳往嘴里吃着肉干,又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果然是三块白色的米糕,米糕很硬应该是糯米做的。
张阳在炉子上放上一块铁板,再拿出几块羊油先煎着。
等铁板上有了一层油水,将洗好的米糕放入。
等两面焦黄,张阳再撒上一些葱花,拿起快子咬下一口,有些拉丝的米糕入嘴嚼着,碳水果然是人类的快乐源泉。
这一刻人生真谛是如此地清晰。
再看眼前小武与徐慧两个丫头,张阳道:“你们不吃吗?”
她们不住地摇头,这是老师一直留着舍不得吃的,被师父给吃了,更不想动快子。
张阳索然道:“夜色也深了,你们休息吧。”
稍稍行礼,徐慧和小武快步离开。
三块米糕下肚,也有了充实的饱腹感,小武也十四岁了,徐慧比小武大一岁,经过媳妇这些年的教导,她们从最基础的几何运算,已经朝着更复杂的函数而去。
十五岁的年纪能够掌握这些运算属实不容易,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是数学尖子生。
毕竟在这个娱乐生活寡澹的时代,学习是她们最大的乐趣。
不过这两个丫头偏科很严重,尤其是文科这一块,徐慧倒也还好毕竟从小有文科的底子。
小武的情况就比较严重,写文章一直都是她的短板。
文理全面发展本就是一个大难题,能够全面发展的人也是少数,倒也由着她们了。
吃饱后,帮着媳妇整理科学书的纲要。
睡意袭来,张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早晨被李治的喊话声叫醒。
这才发现自己伏在桌上趴了一夜。
坐在屋前梳洗着,耳边是李治絮絮叨叨说着是朝中弹劾的事情,“姐夫,那些老儒生向父皇进谏,要毁了摆钟说是记录时刻之物,有违礼法,若摆钟横行于世间势必只会让人们徒增劳累。”
张阳将漱口水倒向一旁的盆栽,当人们有了非常精细的时间概念之后,便可以安排一天的行程以及一天所要做的事情。
如果将这些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以儒家重人的理念想那就是违背人性。
“他们难道就不会想着为社稷为民生做点贡献,有智慧也不能整天弹劾人对不对?”
张阳义愤填膺。
同样义愤填膺的还有李玥,听了徐慧与小武的话她才知道自己留着的米糕被夫君给吃了。
那些老儒生是最重人文理念的人,也是最有治人情怀,最有个人修养的一类人。
他们往往将礼教置于最高处,礼,仁,义是他们的毕生所向。
当时间更精细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这便是违背了他们的主张。
李治又道:“他们还说当一个人被时间所捆绑,人就不是人了,而是成为了利益者得利的工具。”
张阳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牙齿,正看着却见一道幽怨的目光,瞅着镜子一看目光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媳妇。
昨天雨水下了一天一夜,早晨骊山的空气很不错。
见媳妇快步走来,张阳装傻地笑着。
“夫君为何还像孩子一般偷吃东西。”
“我没偷吃呀。”
李玥伸手拧着夫君腰间的软肉,“小武和小慧已经交代了,夫君还不承认?”
忍着疼痛,张阳小声道:“我那是正大光明所食用。”
她挥起一拳打在那结实异常的肩膀上,这两年修建新家都是力气活,这一身结实的肌肉跟石头似的。
只是夫君的骨架并不宽大,穿衣也显瘦。
让婶婶照看弟弟妹妹们,李玥也将头发扎成马尾辫,夫妻俩便开始绕山腰的小道开始慢跑。
“好不容易弟弟妹妹在家,你可以多照顾她们。”
李玥的眼神坚定,“我要养好身体。”
从小体弱的媳妇,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健康,对她来说活到成年犹如再活一次,这一次她要活得更好。
一路跑到第二处石阶,李玥擦着流下脖子的汗水,扶着石阶坐下来放松着自己的膝盖和脚踝。
张阳拿出竹筒水杯递给她。
喝下一口水,李玥看着远处的景色道:“骊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父皇先与夫君吵架,再有昨夜安静的长谈,既要夫君臣服又有收服之意,看似父皇对夫君看重,有歉意的再来拜访。”
“实则是希望夫君能够对父皇更忠心。”
张阳也在一旁坐下,“恶毒的天可汗,他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话语顿了顿,张阳又道:“还有那群弹劾我的老儒生,他们人前贤圣背后混账,都是小人,彼其娘之!欺人太甚!”
注意到她诧异的目光,又疑惑道:“怎么了?”
李玥一手托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