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与大安在江边聊了许久,俩人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以现在高句丽的形势来看,大乱还未显现却已有了不少征兆,在下逐渐明白接下来要如何做了。”
说着话,现在大安心头多有疑惑,又不解道:“听说本来朝中派了王珪来接替郡守,但中途生了变故,外交院帮我们帮助了朝中,给辽东争取了时间。”
“也不知道朝中形势如何了。”张大安更担心因为辽东的事情,朝中会将几个兄长推到风口浪尖。
如此一想心中的负担更重了。
张大安打了一声唿哨,一家三口便走了出来。
那个孩子看着模样约十三岁,父母三十岁左右,大安嘱咐道:“他们一家也要去对岸采药,明面上他们不与你有瓜葛,眼下高句丽形势严峻,你可以与之里应外合,接下来我会继续派人去对岸。”
李义府拱手道:“多谢大安兄弟安排。”
“不妨事,这里也有不少居民想要卖点山货。”
李义府坐船又去了对岸,大安回到了住处,这些天他便一直住在江边。
独自一人住着,大安也觉得越加自在,从一个牛皮袋中拿出一卷书信。
这卷书信已经看了很多遍了,骊山已经很久没有让人从骊山送信过来了。
家中两位兄长上月来信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每一封家书他都藏着,每每拿出来看看。
大安又抬头看向门外天空,他心中几次有冲动想要回去,好好照顾病重的父亲。
可想到兄长的嘱咐,不想一直在兄长们的羽翼下做个孩子,要做出一番成就与事业,才不枉费十数年苦读所学。
况且骊山送来许多银钱过来,每一次送信去说了辽东的困难,总是没有任何推托,全力相助,人力物力悉数派来。
大安心情越发沉重,他觉得谁也不能辜负,除了一番成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任何东西能够回报兄长们。
只有将辽东大计办好,将这里安排好了,才能回报兄长们照顾。
收拾了一番心情,大安又去查看田亩的情况,粮食收获的季节最是不能耽误。
“现在长安也一定是粮食丰收的季节。”他心中暗暗想着,又回想当初在东宫的日子,兄长对徐孝德的细碎言语甚是厌烦,还有太子时常言语劝阻两人争吵时的场面。
总是怀念,想起从前脸上不自觉有了笑意,等回去之后一定都要去见见他们,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
随着大安的思绪想着长安城。
长安城东南方向的骊山,张阳与李泰面一人一把油纸伞,站在雨中。
身后的小行宫正在商议着一件大事。
房玄龄和郑公,还有赵国公长孙无忌都来了。
张阳面无表情站在雨中,看着雨水不断落下,眼前又成了一片雨帘,一边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
李泰的神情很是厌烦,“这都七月了,这天怎么还下雨,让不让人收粮食了。”
收粮倒是不着急,七月中旬也可以。
本来还在骊山修建新家,一个急报送入长安城,吐蕃再一次爆发了内乱,这一次的内乱有些严重,是因为松赞干布太过照顾吐蕃的贵族,从而导致不少散户牧民不服气。
松赞干布将更多的牧场分给大牧场主,从而将散户迁回。
他想要整顿吐蕃的人口与牧场分配,将其收拢管理,让吐蕃的民生发展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想法是好的,可他忘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有土地的贵族与寻常牧民人家的矛盾一直都是有的。
就像是扶持门阀来协助治理地方,而不指派自己的官吏。
不站在群众一方,而站在少数人的利益侧,不出乱子才怪。
张阳心中暗叹松赞干布走了一招错棋。
再者说眼前的,因为吐蕃爆发了内乱自己这个礼部尚书不能不管不问,还要在这里等着陛下的召见。
天可汗的野心很大,他想要也更多。
不多时李承乾匆匆赶来,他带着许敬宗和大象大素三人。
吐蕃内乱,皇帝开会,朝中对此还要有许多的举措,天可汗不想错过这个时机。
等人走到了近前,张阳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泰装模作样行礼,非常地不恭敬。
李承乾也是一笑置之。
这兄弟两人的不和睦,张阳看在眼里,不过过了多少年,李泰和李承乾之间水火不容就没有变过。
现在李承乾也蓄起了胡子,他皱眉道:“情况如何了?”
“还在商议,多半不会这么快有结果。”
许敬宗和大象大素同样神色凝重,众人在小行宫前站着。
一个时辰过去,天色也逐渐要入夜了,王公公走出来道:“陛下让诸位入内用饭。”
李泰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太子挪动脚步,他先一步走上前。
这座小行宫就是他让人建设的,李泰完全将李承乾当成一个客人。
众人走入屋内,眼看就要入夜了,此刻屋内点了几盏油灯。
王公公让人端来了饭食,李世民用咸鸭蛋与卷心菜就这么吃着,吃得还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