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骊山不缺钱,这些定金还不够入姐夫的眼,就只是些定金交给骊山,就想骊山将造纸术卖给他们,是不是不太合适?”
“还请魏王殿下开价?”
“这些银钱我们就收下了,至于定金的交给骊山不好开价,还请你们重新再送一笔定钱来。”
“老夫会如实禀报的。”
“有劳了。”
这一次的谈话比上一次顺利很多,看对方把银饼要搬出来,李泰又道:“将马车也留下吧,你们如此有钱不会心疼一架马车吧?”
那裴宣机咬牙道:“好!一并送给骊山了。”
别人家有钱,裴宣机没钱,这马车可是自己掏钱买的,心疼之余多看一眼。
侍卫小声道:“魏王殿下,卑职这就派人去跟着他。”
李泰摆手道:“不用了,上一次就被甩了,这一次再让人去跟着未免落了下乘。”
打听消息,派人盯梢,自己的侍卫并不擅长。
这个裴宣机身后有高人,李泰心说本王就没有认识几个高人吗?
外交院的许敬宗就是干这种破事的。
此人尤善此道。
李泰低声道:“传本王的消息,让许敬宗去查查这个人,以及这个人在长安城的一切行状,若可以的话查出幕后之人。”
“喏。”
姐夫是何许人也,在这个长安城中,想要打探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不要说处默手里还有帮派中人。
三个铁哥们,李泰帮忙调度骊山,处默的人手在外布置,而姐夫坐镇骊山。
都不用明说,各自心里都有默契。
处默绝不插手骊山的事宜。
李泰也不会去过问处默的帮派事宜。
就是这李泰也不愿意在酒肆落座,而是在酒肆外站了片刻,程处默领会意思,交代了酒家女几句。
那酒家女身手了得,将处默揍了一顿,便让他离开了。
李泰摇头叹息,“这个处默小时候被爹揍,以后要是娶了她,还要被夫人揍,这光景真是令人扼腕痛惜,这人的八字怎得如此邪门?”
一旁的侍卫回道:“卑职也是如此以为,处默兄弟实在是太惨了。”
不过这家伙长得壮实,皮糙肉厚,挨一两顿毒打也没什么,从小到大没怎么练身手,这挨打的本事那是举世数一数二的。
等人走到近前,李泰端详着他,处默如今二十有四了,一般男子到了这个年纪早已成婚,也就他死性子还未娶妻。
现在的程处默也蓄起了胡子,李泰蹲下身揣着手,像姐夫一般的作态,便道:“处默,你还是将胡子刮了好些。”
程处默嘴里嚼着饼,“文人也就罢了,武人怎能刮胡子?”
李泰叹道:“干净一些,人家姑娘看着也舒服一些。”
“是吗?”话语过了脑子,程处默纠结着。
“你知道平康芳的女子喜欢文人不喜欢武人?”
“某家自然清楚。”程处默撩起自己的袖子抚须道:“文人去了平康芳吟诗撰写文章好应付,而武人没有情操,就算是没钱付账也是文人好欺负。”
“错了。”李泰索然摇头,“那是因为文人更能让女人开心,除却钱财,唯有文人更懂人心。”
程处默不解道:“平康芳那点事,付了银钱不都一样吗?”
“你个杀才!”有理与他也说不明白,李泰抬起一脚踹去,愣是没有踹动,自己一个粗咧摔倒在地。
“那某家回去便刮了胡子去,就像张阳那般满是发青的胡渣,女孩子就喜欢吗?”
“本王怎知?”
李泰心中懊悔早知不来找这杀才帮忙,不过这方面他确实没经验,在他眼里这种经验没什么用,对骊山的发展也没有益处。
咳了咳嗓子,李泰看了看四下,小声道:“处默,有件事要你帮忙?”
“是那裴宣机吗?”
“咦?你怎么知道?”
程处默吃了饼又扣了扣鼻子,“此人来酒肆喝过酒,说过与魏王殿下的事情,还问了某家如何收买魏王。”
“啊?”
这两天的震惊太多了,李泰感觉身心疲惫,等压力锅造好之后,再也不问这些琐碎之事了。
按照父皇母后的安排,娶个王妃安度余生。
怎知那个裴宣机如此大胆,竟然还想收买本王。
李泰好奇道:“那你说了吗?”
程处默点头,“他给了一块银饼某家便说了。”
忽地站起身,李泰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把本王出卖了?”
“你不就是喜欢吃茶叶蛋,某家有什么好说的,酒肆经营困难,这钱能挣则挣。”
闻言,处默确实说的是实话。
茶叶蛋自己确实喜爱,每天都要吃上三两个便是一件美事,也不能贪多,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俩人重新坐好,李泰与他说了裴宣机的动机与野心,并且让他去查。
处默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李泰点头谢过,回了村子。
当天夜里,程处默独自一人来到渭水河边,在这里点燃火堆,火光在夜里很明亮,在村子里就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