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讨完毕,张仲卿便被直接请下了马车。 直到李秋远乘车远去,张仲卿仍矗立于风中,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见他这副模样,一旁的随从也不敢自讨没趣,只得静静的守在一旁。 良久过后,张仲卿方才呢喃道:“这个李秋远,真是好大的野心啊……” 次日清晨,李铭权亲自率领镇远镖局的镖师前来迎接李秋远。 为了这次行动能够顺利,李铭权将镖局中剩余几十名镖师全都带了出来,看着那群身穿素衣短打,腰间别着大刀的镖师,李秋远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 “李公子,您这排场,未免准备的太大了吧?” “江北乌林,散匪横行,我家镖师曾经就在那里吃过亏,正因如此,所以我才将家中的所有镖师全都带出,以免先生和夫人受到滋扰!” 李秋远闻言,略显尴尬地将李铭权拉到了一旁:“我不仅仅是觉得这次的排场太大,同时也是因为我囊中羞涩,要不咱们适当削减几名镖师?” 李秋远每月只有一百两的例钱,昨天前往镇远镖局,他还欠了刘浩民五十两。 原以为自己这一百两银子应该足够找几名镖师撑撑门面,却没想到李铭权一下就给他拉来了几十人。 这下别说是他这个月的例钱了,恐怕就算加上下个月的,也不够这次的镖银! 李铭权看出了李秋远的窘迫,于是低声对其说道:“先生尽管放心,这里有许多都是见习的趟子手,平常便只能在城内城外押送一些货物。” “若不是先生这次要去江北乌林,他们三年之内是走不了远镖的。” “您昨天留下的银子,我用来请了两位经验丰富的老镖头,至于这些趟子手,则全都是被我拉来撑门面的。” “至于镖银一事,先生不必担心,您昨天留下的五十两银子已经绰绰有余!” 李铭权的这番宽慰让李秋远的内心百味杂陈。 前世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这辈子竟然沦落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这让李秋远一时很难适应这其中的落差! 不过身为赘婿,他的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 换做其他大府赘婿,每月例钱可能还不足他的三分之一。 就在两人商谈之际,陈晴墨也在春草的陪同下走出了陈府大门。 眼见着陈晴墨出现,李铭权立刻躬身迎了上去:“弟子见过师母!” 闻听此言,陈晴墨红唇微抿:“李公子不必客气,按照辈分来讲,晴墨还需叫你一声极重才是!” “师母万万不可乱了辈分,弟子承担不起!” “既然承担不起,那就不要再叫我师母了,出门在外,咱们便以尊号相称,李公子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在下谨遵师母之命!” “唉……” “是,陈小姐!” 在两名镖头的带领之下,李秋远等人离了锦江城,直奔江东乌林而去。 镇远镖局名震诸城,这一路上,举凡是有镖车经过,都会主动停下,与两位镖师打个招呼。 马车走走停停,一连行进了一天,终于在傍晚之前抵达了江北乌林。 乌林并不是桑林的称谓,而是一处地名。 此处地处群山之间,盛产上品丝绸。 但是因为光照不足的缘故,所以山中的许多桑树树叶全都呈现黑绿色。 远远看去那些桑树便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正因如此,所以才有了乌林的称谓。 众人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来到了乌林镇下的一处客栈。 两位镖头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在此留宿。 王家之前送来的那张地契,五百亩桑林所在的位置还在距离乌林镇数十里的地方。 想要抵达那里,明天还需乘船再行半日。 当晚休息的时候,两位镖头将镇远镖局的镖旗插在了客栈门口。 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震慑宵小,二来也是为了能够睡个好觉。 只是当晚休息的时候李秋远一直听窗外有窸窣作响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马蹄翻动和轻手蹑脚的脚步声。 这声音引起了李秋远的警惕,同时也让他感觉事态有些不同寻常。 当天夜里,他起夜放茅,刚来到院中,便见有人正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 看那人的着装和身影,并不像是镇远镖局的镖师。 李秋远眉头微蹙,对着那人便轻喝了一声:“什么人?” 听到这声呵斥,那人紧张的差点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