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逐出家门,此时的陈景山已经不复之前的态度。 他仿佛被抽空了精神,只是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应答道:“没意见,一切全凭家主吩咐!” “既然二叔,三叔都没意见,那咱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吧,首先我要感谢二叔三叔对我的支持,同时也要感谢老太爷对我的信任。”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陈家首重孝悌,这一点我想各位应该全都清楚。” “老太爷最近身体抱恙,希望你们不要再惹老太爷生气,至于家族内外的事情,我自然会和晴墨全都打理好,就不劳老太爷和二位叔叔费心了!” 李秋远这话说的看似柔和,可实际上却是在提醒陈远桥和陈景山,要求他们二人放权,不许再干涉陈家内务。 陈远桥虽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可却拿李秋远没有任何办法。 李秋远没拿到掌家印玺的时候就敢和他公然叫板。 现在对方已经得到了陈老太爷的认可,那自然是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虽然视李秋远如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碍于陈老太爷的面子,他也不敢与对方撕破脸皮。 陈远桥无奈应下了李秋远的提议,随后便脸色铁青,匆忙离开了祠堂。 陈景山并未像往常一样跟随陈远桥离开,而是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陈晴墨心生怜悯,凑到近前:“三叔,您怎么了?” 陈晴墨的询问,似乎将陈景山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陈景山转头看向陈晴墨,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没事,三叔挺好的,既然会已经开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景山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幸亏他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椅子,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陈晴墨想要上前搀扶,但却被陈景山一把推开:“我没事,你们去忙吧,我没事……” 陈景山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祠堂。 陈晴墨见此情景,无奈叹了口气:“三叔实在太可怜了,秋远,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面对陈晴墨的指责,李秋远只是无奈一笑。 他早就想到了陈情莫会这么说,所以心中早就做出了防备。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回应,陈老太爷便先在一旁说道:“晴墨,你这句话说的可就有失偏颇了。” “陈家的家规是陈家的先祖亲自制定下来的,秋远是我亲自选定的新任家主,那他首先就要遵守陈家的家规,如果连他都不能遵守,那他又有什么资格掌管陈家?” “陈羽白开设宝坊,触犯家规,现在已经是人赃并获,你三叔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可这却也全都是他应得的。” “邱远刚刚说的没错,子不教,父之过。你二叔,三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爷爷我也难辞其咎。” “而陈羽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难道和你三叔的娇惯纵容就没有关系吗?” 面对陈老太爷的责问,陈晴墨一时有些语塞。 片刻过后,陈晴墨无奈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三叔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毕竟秋远是他唯一的儿子!” “如果他懂得开解自己,那就应该想办法让自己看开一些,如果他没办法说服自己,那也可以跟着陈羽白一同退出陈家,反正这些事情和他也都有关系,就算退出陈家,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陈老太爷说完之后直接起身离开了祠堂,偌大的祠堂内一时间便只剩下了李秋远和陈晴墨两人。 李秋远再度拿起桌上的印玺,此时他终于感受到了这枚小小印玺的重量。 在他拿到印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必须要为整个陈家负责。 而这样的责任,陈老太爷已经担负了整整几十年。 想来陈老太爷当初应该也遭受过与自己一样的不解和指责。 李秋远知道自己还需适应。 对于手中的印玺,他并无半点留恋。 在拿起这枚宴席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生出了要将其直接交给陈晴墨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稍纵即逝,他随后便又将印玺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晴墨,你我虽是夫妻,可是有些事情你却还是要听我的!” 陈晴墨闻言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陈晴墨是个聪明人,刚刚被陈老太爷训斥了一番,她又如何会不懂李秋远此时的处境? 在拿到这枚印玺的那一刻开始,李秋远就注定要担负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