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远军令一出,原本围在他周围的这些士兵纷纷撤出了粮站,并将整个粮站外围围的水泄不通。 至于那些百姓,此时则全都退到了远处。 他们生怕这两伙官兵会发生火拼,并影响到他们。 眼见着推脱不过,白贤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郁:“这位大人,就算梁王已经就藩,所统筹的也只是地方军事,临江毕竟是我大晋重地,地方经济理应由户部直接掌管,您想替代梁王越俎代庖,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 “对,白大人说的没错!” “如果是梁王想要过问此事,那自然是不太合适,毕竟我朝还有三司六部,哪怕是王爷,也不能随意插手朝政!” 闻听此言,白贤略微点头,并想继续发难。 谁知就在此时,李秋远突然话锋一转,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九龙宝剑:“可如果是太祖皇帝想要亲自过问,白大人就无话可说了吧?” 眼见着李秋远再次举起九龙宝剑,白贤的脸色顿时被气的铁青:“太祖皇帝已经仙逝,就算留下了九龙宝剑,也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我看你是想要借此机会扰乱朝纲,分明是置国家法度于不顾!” 白贤越说越气,当即便要起身。 而就在他义愤填膺准备起身的时候,李秋远突然将那剑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气刺骨冰寒,仿佛瞬间便侵入了他的肌理。 白贤打了个寒颤,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白大人千万别忘了,这把宝剑可是能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如果你敢当着这把宝剑,再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将你当成佞臣给砍了!” “你,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想要借机排挤本官!” “欸,白大人这话说的可就没有道理了,运粮凭证是你亲自开具的,度支司的公务也都由你一人独掌,你白打人,要是真能做到问心无愧,那本官又如何排挤得了你?” “我看白大人情绪如此激动,莫非是这账目之中真有什么问题?” “你血口喷人!” “既然没有问题,那白大人就不用慌张了,您就陪我在这好好等着吧,等下凭证被拿回来了,要是其中没有问题,我再放白大人离去!” 白贤跪在原地,气的牙根痒,可偏偏又拿李秋远没有半点办法。 李秋远重新将宝剑插回剑鞘,并双手捧举宝剑,再次将其放回了桌案。 直至此时,他才明白封建制度的恐怖所在。 大晋太祖皇帝虽然已经离世许久,可是只要这把宝剑还在,就仍然可以凭借这把宝剑指挥千军,统御万民。 哪怕是朝廷命官,在看到这把宝剑之后也不得不俯首帖耳,不敢有半点忤逆。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这把宝剑就象征着不可撼动的皇权。 如果有谁胆敢对其不敬,那等待他们的便将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不过片刻功夫,那凭证便已经被取来。 赵富顺的一张嘴脸此时已经憋得青紫,如同羊肝。 面对白贤那足以杀人的凌厉目光,赵富顺不敢与其对视,只得将头偏向一旁。 见二人这副状态,李秋远便知道这账目肯定有问题,他命令手下将账簿递上,随后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白贤的面前。 白贤活了这么多年,一双膝盖只跪过天地君亲,何曾对其他官僚下过跪。 他本想起身不跪,可是看看摆在桌上的那把九龙圣剑,他也只能将这个念头强压下去。 李秋远随意翻看了几页,随后便将手中的凭证直接丢到了地上:“白大人,这凭证似乎不对吧?” “嗯?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难道你认为我假造凭证,试图侵吞赋税?” “没错,本官就是这个意思!” 看到了手中的凭证,李秋远也就毫无顾忌了。 “从年后至今共计八月有余,城外运进粮食共计一百三十五万石。” “其中黄万发进购粮食三十万石,约占总数1/4,乃是临江第一粮商。” “而这紧随其后的就应该是赵富顺赵老板,进购粮食共计二十五万石,数目仅次于黄万发!” “白大人刚刚说你们度支司还没有将所有项目全都理清,这个本官可以理解,毕竟度支司人手有限。” “可赵富顺明明购入了二十五万石粮食,为何这凭证上只记有十三万石?剩余十二万石粮食的报备去了哪里?” 李秋远的这声暴喝就如同一声惊雷,吓得赵富顺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白贤却仍在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