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嘱咐,赵敬忠仍然不愿离开。 眼见如此,赵炳志当即对其怒骂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要冥顽不灵吗?难道你非要将我气死不成?” 听到父亲的厉声呵斥,赵敬忠无奈起身。 “父亲,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从您的安排,只有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宋飞即将登基,李秋远必须要死!” “陛下之前已经命大太监刘怀将一封无字诏书带往了聚雄关,刘怀是什么人?您应该清楚,他可是陛下身边的秉笔太监。” “只要李秋远能提携宋徽登基,那封诏书立刻就会成为真正的继位诏书,陛下之前便已经在上面按下了御玺。” “我辛苦图谋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扶持宋飞登基,为的就是能让咱们赵家有机会飞黄腾达,如果我现在真的写了这封书信,那不仅是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要灰飞烟灭,就连宋飞也绝对不会放过咱们赵家。” “爹,我知道你已经为了大晋忠孝了一辈子,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您不能再为国家考虑了,你也要为咱们赵家考虑考虑。” “您现在已经是日薄西山,朝中的官员也已经更替变迁,就算您真的能在此时力挽狂澜,日后又有谁能记得住您?” “您之前在朝中留下的不过是些许虚名而已,辅佐晋皇那样的皇帝,您无论如何都积累不下盖世功名!”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宋飞也已经决定亲自前往盘顶山,李秋远的确给我们之前的计划造成了太多的阻碍,所以这次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爹,我知道您肯定对我意见颇深,等到宋飞登基之后,我一定会回来亲自向您道歉!” 赵敬忠说完,起身便离开了赵炳志的卧房。 看着赵敬忠离开的背影,赵炳志被气得一阵咳嗽。 见赵炳志咳嗽的如此剧烈,守在门外的管家,立刻匆忙跑了进来:“老爷,您没事吧?” 听到管家关切的询问,赵炳志无奈摇了摇头:“我一生清廉为官,却没想到这一世英明,最终竟全都要葬送在这畜生的手里!” 说到此处,赵炳志再次咳嗽起来。 管家老赵见此情景,眼中不禁流下了热泪:“老爷,少爷已经入朝为官了,有些事情他有自己的判断,您既然干涉不了,那就尊重他的意见吧!” 闻听此言,赵炳志再次发怒,他猛地一推床前的管家,并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啊,自从老夫进京开始,你便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老夫一直以为你是个忠孝仁义的管家,却没想到你竟然也和那畜生沆瀣一气!” “你也给我滚!” 赵炳志脸色涨红,如同羊肝,他先是剧烈喘了两口粗气,紧接着便觉的胸口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口,紧接着便呕出了一口鲜血:“噗……” 这一口鲜血直接染红了锦缎被面,管家见此情景也是脸色铁青,他连忙扶住赵炳志,同时将其放倒在床上:“老爷,您没事吧老爷?” 赵炳志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最后一抹神采也已经消散。 他声音颤抖着对管家说道:“敬言,老夫当初进京科考的时候,你还只是街边乞讨的一个乞童,老夫入仕晚,进京赶考的时候便已经是年逾三旬。” “这些年来,你我名为主仆,可实际上我待你却如亲生孩子一般,若非如此,我断不会将你起名为赵敬言!” “你和敬忠虽为主仆,可是你在我的心中却并非是我赵家的仆人,而是我赵秉志的孩子!” “早在我当初辞官的时候,我便已经将家中的房产地契分成了两份,其中一份就是想要在百年之后交付给你。” “按理来说,凭借我在宫中的权势,哪怕为你谋求个一官半职也并无问题。” “只是敬忠已经入朝为官,我也是一时起了私心,所以才想将你留在身边。” “如今看来,我这个主意似乎是错的,我若不将你留在身边,而是推举你入朝为官,那你今日的眼界也不会如此短浅!” 赵炳志所说的句句皆为肺腑之言。 赵敬言跪倒在赵炳志的床前,此时早已经是泪如雨下。 “老爷,您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是我只是区区一个小乞丐,又岂敢攀附于您!” “敬言,你陪在老夫身边已经将近四十年的时间,老夫是什么性格你应该十分清楚。” “我如果真当你是一个乞丐,那我当初又何必送你和敬忠一起去私塾读书?我又何必提拔你为管家?” “如今敬忠明明已经做错,你就应该纠正他的错误,而不是助纣为虐,让他一错再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