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马心一横,将适才收在袖中的文书拿出。 “藩帅昨夜来信,说起今次巡防州县已近尾声,他转到渭水,查探河堤。命我送姑娘回去。” “真的?”莲蓬不信。 “千真万确。这等军防,不敢欺瞒姑娘。” 莲蓬眼角,一滴泪花落下,珍珠般晶莹,却找不见怜惜之人。 “什么……什么时候,如何安排?” “明日动身,回范阳。” 莲蓬不再言语,也不再问话,低头难过,缓缓出门。回到自己屋内,她朝着矮塌旁的一个匣子走去。匣子不小,足足上下两层,雕花回纹,价值不菲。 莲蓬轻轻打开,内间安安静静躺着好些罗袜,绯色、素色、青烟……云纹、福字纹、各色花草…… 这是那日,李涵吩咐人赶工做出来的。 这才不到五日功夫,物是人非,变了模样。 她不明白,到底错在何处,惹得李涵厌弃。 夜半不寐,她觉得不能如此颓唐下去,李涵不来,要送她回范阳,她总该做点什么挽回才是。是以,坐在窗牖前,将自己的不得解,以及这三五日的思念之情一股脑写下。 末了,于信笺之尾悄然洒落一滴珍珠,待其将墨迹晕染开来,才好似回神一般,轻轻抹去。 郑重其事装入信封,信面上一字不写。第二日一早遣人送到赵司马手中,请其转送李涵。 做完这一切,她放心跟着护送队伍回范阳。往后之事,已不是她能控制,端看李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