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瞪着眼睛等天亮。
好人这样熬也要憔悴,更何况是病人。
“这样啊……”苏麻喇姑用她浅薄的医学知识帮雅利奇出主意,“我听说失眠的话,可以多吃桂圆。”
雅利奇:“可是现在这个季节没有桂圆。”
“那就用合欢皮?好像合欢皮也是助眠的,还活血化瘀。”
“真的吗?那我去搞点给额娘试试!”
苏麻喇姑暗骂自己老糊涂,皇贵妃失眠自然有太医想办法,哪里轮得到她多嘴。
她忙对雅利奇说道:“公主您别急,别听风就是雨的。合欢皮再好,也不是随便吃的。我从来不吃药,见识也不多,万一我记错了,您不是白忙一场?
皇贵妃病着,能入口的东西都得慎重,还是让太医斟酌吧!这样更稳妥!”
雅利奇乖乖点头,.52gGd.“妈妈说的有理,我不会乱来的。”
苏麻喇姑这才放心,她送雅利奇出门,“快回去吧!别让皇贵妃娘娘等急了。”
雅利奇快步往家走,快到景仁宫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她隐约记得诚肃殿好像有一株合欢花,虽说额娘未必用得上合欢皮,但诚肃殿就在眼前,她去看一眼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雅利奇把其他人打发回去送东西,她身边只带着杜鹃去了诚肃殿。
诚肃殿的院子里确实有合欢花,眼下正是花期,树上挂满了粉紫色毛茸茸的花朵。
雅利奇摸摸树皮,“我没带刀,不好割啊!”
刚刚苏麻喇姑和雅利奇说话的时候,杜鹃正好不在,她问清楚雅利奇要做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公主糊涂了,太医院里那么多药材,难道会缺一味合欢皮吗?那里的合欢皮经过炮制,不比您割的新鲜树皮药效强?”
雅利奇知道自己失策了,心中羞恼,“我割的树皮药效差,但孝心虔诚啊!带着孝心的药和普通的药能一样吗?你根本不懂药,你不要瞎说!”
杜鹃抿嘴偷笑,雅利奇气得转身要走,但想了想又转了回来。
“额娘已经好久没出院子了,我去摘几朵花,拿回去给额娘看。”
雅利奇挽起袖子,提起裙摆塞到腰间,抱住树干蹭蹭往上爬。
杜鹃急忙去拦,却只碰到雅利奇的鞋底子,她家公主已经爬到第一根树杈上坐稳了。
“我的公主啊!您不是答应过皇贵妃不再爬高的吗?这要是让娘娘知道了,她又该上火了。”
“你不说,我不说,额娘怎会知道?”
“娘娘明察秋毫,您把花拿出来,娘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雅利奇撇嘴,“你真笨,你说是你摘的不就行了?”
杜鹃:我可以这样说,但娘娘也不能信啊!
雅利奇坐在树上专心摘花,她用前襟兜着花朵,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怀。
隔壁毓庆宫说话的声音隐隐传过来,好像是有人在打骂奴才。
“你也是在毓庆宫伺候的老人了,你不知道这盆景太子爷有多爱吗?”
有人哭道:“奴才知道,但奴才是不小心的。求太子爷宽恕,求太子爷宽恕啊!”
雅利奇听见她的太子二哥说话,“你别怕,我这人一向宽厚,不会因为一个盆景就要了你的命。既然是无心之失,那么你下去领五十鞭子吧!打完了还准你回来伺候,我不撵你出去。”
被罚的太监慌了,“太子爷,奴才不是钢筋铁打的,真的受不住五十鞭子……”
雅利奇爬的不高,隔着宫墙她看不到毓庆宫的情形,只能听到被罚的太监呜呜哼唧,似乎是被人堵住了嘴。
站在树下的杜鹃也皱起眉头,她在宫中当差多年,各种阴私丑事她知道的比雅利奇多。
宫里的主子们脾气秉性各不相同,杜鹃听说有些主子以欺侮奴才为乐。宫女都是包衣出身,她们的日子会比太监好过一些,皇上和皇贵妃都明确说过,不许嫔妃欺压宫女,一经发现一定严惩。
曾经有位贵人没把这话当回事,被皇上发现后,贵人直接被贬为答应,从那以后再没见过天颜。
太监就比较可怜了,他们本是无根之人,这辈子只能老死在宫中,很多主子都不把他们当人看。
太子殿下罚了五十鞭,这五十鞭打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太子还说让他回来接着伺候,杜鹃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太子会让这太监回毓庆宫养病。多半是让太监拖着残躯病体继续干活,这是硬生生要把人逼死啊!
雅利奇揉烂了手中的合欢花,她没有听出继续回来伺候的深意,但她觉得太子二哥实在冷酷,不过是失手打碎一个盆景,有必要动鞭子吗?
杜鹃站在树下急得直摆手,雅利奇低头看她,杜鹃指向景仁宫的方向。
太子管教奴才,雅利奇没有插手的立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