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比划了两下。 永远保持戒备是相当正确的做法,也是胡小北从王锦身上学到的东西之一。 虽然概率微乎其微,可万一苏喜这个被污染的瞎子真看到了什么… “我有办法。” 宋河点点头。 排头都是杂学大家,各种各样的本事都会一些。 区区一个分江水定阴阳的手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呼—— 宋河将竹竿从水中抽出,横着拿在手里。 没了支撑的竹排开始晃动,宋河却仅仅靠着调整自身重心,便暂时将它控制在原地。 噗呲—— 宋河猛地划破手掌,沾着鲜血在竹竿上画着什么东西。 很快,竹竿上多了两条惟妙惟肖的鲤鱼。 一只画在浅色处,呈现鲜艳的红。 一只画在深色处,颜色有些偏黑。 “好了。” 宋河面色又苍白了不少,可他还是喘了口气,将竹竿横握,又猛地松手。 啪嗒。 三四米长的竹竿落在水里,随着江水微微颤动。 哗啦—— 竹竿毫无征兆地竖起,画在上面的两条鲤鱼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开始游动。 这也就导致竹竿竖着开始旋转,并且渐渐无视了浮力,快速沉入水面。 像是被拧进木头里的螺丝钉。 哗啦。 竹竿在剩下一小半时猛地停住,不再动弹。 宋河的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口中不停嘀咕。 “九尺九寸的竹竿,没入六尺六寸…阴数。” 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判别方式,宋河面色越来越阴沉。 他一把拽过竹竿,从顶端向下看去。 “啊!!” 宋河突然惊叫一声,残破的身体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向后退去。 很难想象,一位排头会在自己的船上被吓成这个样子。 “该死…” 胡小北低声骂着。 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跟着往下看,而是疯狂往水里扔震爆弹。 底下有什么东西并不重要,让它们都死绝了才重要。 “别!别炸!” 宋河拼命挥舞双手,试图吸引胡小北的注意。 后者皱着眉头看过来,按着遥控器的手指蠢蠢欲动。 “这东西不能炸,千万不能炸。” “也别往下看…别跟它们对上眼。” “我们得往后退,王锦应该能找到。” 宋河喘着气解释,也不顾胡小北能不能听懂。 刚才的挣扎让他的伤口裂开不少,血液再次浸透暗红色的布衫。 可宋河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伸手拼命拉扯着沉入水中的竹竿。 哗! 竹竿猛地下沉,宋河整个人被拽的微微一斜。 可他毕竟是排头,多年的水上生活,让他像游鱼一样灵巧。 于是宋河低吼一声,猛地扯回竹竿。 “嗯…” 胡小北皱起眉头。 她发现竹竿的下半截已经完全烂成一团,上面还挂着一缕缕潮湿的头发。 “快走。” 宋河口中呢喃着,用只剩下一半的竹竿搅动水面。 他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可离开这里的想法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行水旗。” 胡小北微微皱眉,手中旌旗闪烁光芒。 半空中出现了薄薄一层的水镜,似乎是雨水凝聚而成。 胡小北并不能像理解王锦那样,理解宋河的意思。 她只看出了一个“不能对视”。 不能对视,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查看。 “呼…” 做好心理准备后,狐耳少女缓缓转头,看向雨水镜。 那里是一张张挤压在一起的,苍白腐烂的人脸。 黑乎乎的东西从五官涌出,在水中飘飘荡荡。 似乎是察觉到了胡小北的观察,它们缓缓抬头,露出笑容。 哗啦。 就在视线交汇的前一瞬间,胡小北猛地散去雨水镜,低头看向江水。 跟刚才的无数次观察结果相同。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