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趁他卸力,急忙抽回手,偷偷活动两下,嘴还特别硬:“她成绩差嘛,肯定考不进去。” 江奕白眼刀森冷:“你确定要把话说死了?” 陈昊扛不住他染了火气的质问,撇撇嘴:“行吧,我们只是渣子,和年级第一不在一个纬度,辩论不过。” 他们转身就要走,江奕白又道:“等等。” “还想干嘛?”陈昊不耐烦地问。 “给她道歉。”江奕白抬手一指地上的杂乱:“再捡起来,擦干净。” 陈昊在自己的地盘横着走惯了,说什么也不干了。 江奕白不咸不淡地打量着他们,冷嗖嗖地说:“我不介意去外面比划一下。” 他的确不介意。 他睥睨全市的成绩让校领导把他当成了宝,又出自全城赫赫有名的经商世家,搞出再大的事情,都能全身而退。 但他们没有。 两个男生咬咬牙,把散乱的书本一一捡捡起来,找纸巾擦干净,摆放回巩桐的桌面,快速地说了“对不起”。 巩桐低着脑袋,全程没看他们一眼,站回课桌前,按顺序重新整理。 她的视线较为模糊,适才的经历犹如放电影一般,反复地,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慢放。 她酸楚难耐的不仅是男生们的所作所为和口无遮拦,还有他们是当着江奕白的面说的、做的。 他目睹了她最狼狈不堪,最无能为力的一幕。 她可怜的自尊心,在他面前,被人堂而皇之地踩在了脚下。 江奕白手上拿着她的纸张,垂眼细看,其中一个角被陈昊捏皱了。 他伸手去够,尽可能地理平。 江奕白瞧见女生落寞地耷拉脑袋,神情支离破碎,随时可能掉落泪珠,快速走近递上A4纸:“你可以的。” 巩桐停下拿书的动作,吸了吸鼻子,抬起一双饱含悲凄的双眸,狐疑望向他。 热烈生动的阳光穿透婆娑树影,随意切割的斑斑明亮洒落江奕白宽阔平直的肩头。 他再把那张承载了女生美好祈愿的A4纸往前面伸了伸,唇角漾开轻柔真挚的笑,音色笃定: “我在一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