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像是过了电,深刻怀疑自己的听觉遭受了影响。 他说下次? 还会再有这种机会吗? 江奕白显然不会为她答疑解惑,他随即抬高胳膊,回到赵柯的桌面,又趴着睡了过去。 这回他把脸全部埋进了胳膊肘里面,巩桐快速抽回试卷,没忍住握向了被他压过的地方。 温度好似是不一样的。 而他近在身畔,一个昂首抬眸就能窥及她的小动作,她担心会被察觉端倪,赶忙松开了手。 掌心仿佛有被灼烧的错感,周围的空气莫名地升温燥热,巩桐喉咙发干,有些口渴。 可是拿起保温杯,发现轻飘飘的,里面只剩空空。 她谨慎地起身走出教室,去走廊尽头的水房接热水。 保温杯被重新灌满,巩桐迫切又忐忑地走回教室。 一节课的时间有限,下课铃声一旦打响,同学们陆续回归,江奕白肯定不会再待在十三班。 距离下课的倒计时,便是他们这场短暂同桌的倒计时。 一分一秒于她而言,都是难得可贵的宝藏。 然而巩桐紧赶慢赶,赶回教室后门,失落地发现这方小小天地,已然不止她和江奕白。 有两个男同学也对体育活动无感,提前回来了。 他们自动无视了正在后排睡觉的江奕白,自顾自地在过道中央高声喧哗,追逐打闹。 巩桐举着保温杯站到后门,他俩恰好追到了后方,快要碰上她的桌子。 相贴的两张桌子可以说是同命相连,一张遭殃,另外一张必然会受到影响。 他们一旦撞上去,绝对会殃及江奕白。 巩桐看着揪心,正要提醒一句“小心”,那两个毫无分寸的男同学你推我挤,只听“哐当”一响,其中一个剃了板寸,名叫陈昊的后背硬生生撞去了她的桌角。 动静之大,不止两张课桌大幅度地晃动,连带着她的抽屉也受了横祸,哗哗啦啦散出来一堆东西。 巩桐顾不上细看,江奕白彻底被闹醒了。 他揉着后脖颈,缓慢地蹭起身,剑眉拧动,凝向那两个男同学的双眸聚集了罕见的不耐,要大动肝火的前兆。 而这个时候,陈昊眼尖,捡起了飞去他脚边的一张A4纸。 他瞥了瞥,噗嗤就笑了。 “这是你写的?”陈昊嫌弃地甩了两下A4纸,转向后面的巩桐,明目张胆地嘲笑,“你还想考去一班?” 巩桐倏然一惊,猜出他捡到了什么,赶快跨过满地狼藉,伸手去拿:“你还给我。” 陈昊仰仗身高不错,抬高了手臂,故意不让她够到:“你这种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成绩连我这种半吊子都不如,还想考去最牛叉的一班?你赶快回家抱住枕头呼呼大睡吧,白日做梦最简单。” “什么?就凭她也想考去一班?”另一个没穿校服的男生跟着起哄,“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两个平常在班上就是出了名的混账,以欺负弱小的女生为乐,巩桐从前和他们没有过接触,眼下算是见识到了。 写了短期目标的纸张被他们捏在手中,双耳还在遭受不堪入耳的话的摧残,巩桐一心只想拿回那张纸,无奈身高欠佳,跳起来也够不着,急得红了眼眶。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站起来了一个人。 江奕白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藐视那两个狗憎人嫌的男生,他大步上前,把瘦小的巩桐挡去身后的同时,轻而易举地扼制了陈昊的手腕,面无表情,不容置喙地说:“松开。” 学校鲜少有人不认识江奕白,有多少人追捧崇拜他,相应的,就有多少人看不惯。 陈昊和他的狐朋狗友便是后者。 “老子捡到的,凭什么给你?你他妈真以为三中是你们江家开的,谁都要听你摆布。”陈昊不服气地骂骂咧咧,胳膊用力,试图把他甩开。 被扰了清梦的江奕白的耐性极其有限,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虎口猛地收紧。 陈昊细上一圈的腕部即刻变了色,传出一大声哀嚎:“哎约喂。” 巩桐在后面听得心惊胆战,忧心江奕白会把事情闹大,害了他自己。 她不禁从他宽大的背部探出脑袋,刚好看见他从陈昊手中拿回了A4纸。 巩桐和那两个男生都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江奕白却冷不防地问:“你们是袁天罡还是李淳风,真以为自己会算命的?” “自己没本事考进一班,就判定人家也考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