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彰显不可遮掩的锋芒。 而笔记本扉页用铁画银钩的字迹书写的名字是:江奕白。 巩桐指节不由稍稍用力,抓紧了轻薄的本子:“这是……” 她还没讲完,赵柯一根食指竖到唇边,做出嘘声:“江二白的笔记从来不外借,低调低调。” 巩桐明白了,仔细查看那些笔记本,发现科目并不齐全,只有数学和英语。 她所求不多,没有问还有其他科目吗,选择了一本数学,珍视地逐条阅读。 江奕白那种被大家膜拜为“考神”的人物,压根不需要像寻常学生一样,事无巨细地记录老师讲授的知识点,他的笔记相当简洁。 不过往往贴合应考方向,直击要害,能让面对难题抓耳牢骚,不知从何下手的人醍醐灌顶。 巩桐抱着一本数学,孜孜不倦地学了几天,连晚自习前的日常遛弯都取消了,一门心思坐在位置上啃。 她还把夹在英语书里,上回侥幸逃过了陈昊他们的冲撞,没有掉出来的香樟叶当成了书签,夹去每天学到的地方。 这个日落西山,宁筱萌和赵柯两个好动的无法长期在位置上停留,相约去小卖铺,整个教室只见寥寥几个人。 巩桐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笔记本上,窗前窗后的几多变化全然不知。 猝不及防的,江奕白犹如环佩轻响的纯粹嗓音飘落下来:“我的笔记为什么在你手上?” 全神贯注的巩桐好似惊遇了电闪雷鸣,吓得浑身一颤。 她仓皇地偏头望去,江奕白悠闲自在地立于门槛处,单指转动一颗篮球。 “这,这是赵柯给我的。”巩桐被问到发懵,期期艾艾地回。 江奕白手上灵活旋转的篮球停了半秒:“他多久给你的?” 巩桐如实道:“上周四。” 江奕白一面重新转动篮球,一面回想,上个星期三晚自习放学,赵柯死皮赖脸坐上了他家的车,随他回了家,约莫就是存了顺走这些笔记的心思。 赵柯经常去他的书柜顺小说,空出一大部分,他从来没当一回事,是以好几天过去,他也没察觉出端倪。 “哦。”江奕白懒散地拖着调子,瞧她扑闪一双担惊受怕的黑眸,莫名其妙想逗弄:“他给你,你就要,不怕他是在销赃?” 这个指控着实不轻,巩桐兔子似的胆量再度遭受了莫大的挑战,手肘一滑,差点没把笔记本碰掉。 她手忙脚乱地扶稳本子,夹在中间的香樟叶飞出来一截。 江奕□□准捕捉到那枚渺小的,略微泛黄的叶片,手上的篮球彻底停滞。 他双眼弯出月牙似的弧度,盛满惊喜:“你也喜欢用树叶做书签?” 也? 巩桐记起他上次捡起一片香樟叶,即刻夹进了书里。 她是偷偷学他,第一次把这片有幸经过他肩头的叶子做成了书签。 但她顶着他期待的眸光,点下了头:“嗯。” 江奕白明媚的笑意灌满了一双梨涡,忽然联想到之前在贴吧看到过的她的名字。 “你叫巩桐?”江奕白问,“谐音‘珙桐’?” 头一回耳闻自己普通的姓名由他清澈悦耳的声音送出,巩桐心跳快了半拍,错觉这两个再熟悉不过的汉字都美妙动人了:“是。” 珙桐,又名鸽子树,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历史可以追溯到恐龙时期,成功躲过第四纪冰川浩劫,有“活化石”的美称。 “珙桐开花很特别。”江奕白兴致盎然地评价。 巩桐的名字是爷爷随口取的,老人家大字不识几个,没能给予这个名字特殊含义,恰好撞了“珙桐”的音而已。 她也是上学后,在学校图书角看了一些课外书才有所了解。 “我没有亲眼见过那种树。”巩桐低声说。 江奕白薄唇微张,还想聊两句,外面有老师喊:“江奕白,你来一趟。” “哦,好。”他带着篮球,掉头跑走了。 隔天一早,江奕白刚来学校,自己班级都没回,率先光顾了十三班的后门。 他单手环抱好几个笔记本,不由分说朝赵柯桌上扔。 赵柯瞟眼瞧去,里面有他上个星期因为害怕引起怀疑,没敢一起拿的物化生。 “哎呦江哥,这么慷慨啊,你怎么知道我想学习了?”赵柯嬉皮笑脸,佯装没有偷偷摸摸顺过他笔记本那件事儿。 江奕白睨他两眼,眼尾扫过一旁坐得身姿笔挺,默默无闻的巩桐,随意拍了拍最上面一个笔记本:“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