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不轻,已然受不了马匹的颠簸,马速稍减后勉强落地,拄剑剧烈喘息,脸色煞白,脸上汗珠滚滚。但极度危险的战场又岂是容人喘息之处? 朱伯松赶忙催动坐骑冲过来,如同方才父亲援救自己那般,伸手抓住父亲的手臂用力一提,朱令赟的身子随后沉甸甸地落在马背上,但整个人已经绵软无力伏在背后,随后陷入了昏迷...... 不远处的宋摩诘冷冰冰地全程看着这一切,一瞬间他恨得牙痒痒,自引勐火油如此骇人之举都能做得出来,这朱令赟到底是胆子大还是命大?明明眼瞅着他百十刀剑加身竟还能大难不死?但愤恨又有何用,此刻正在性命相搏,胜败仅在一瞬,压根儿没有任何多余思虑的时间了。 “都愣着作甚?杀啊!没见到朱令赟已经身受重伤了么?快!杀光他们!莫让他们逃了!”宋摩诘大骂大叫。 镇南骑兵们虽然有些胆怯,但在主帅的催逼下还是鼓劲上前,瞬间如蚂蚁一般继续朝着水军骑兵冲杀而去,惨烈的肉搏战再次重演。仗着人数的优势,镇南骑兵不断用包围聚歼的方式蚕食着周遭人数越发减少的水军骑兵。 而宋摩诘自己则亲领一支精骑,朝着朱家父子逃遁的方向奋力追去,很快便将阻拦在跟前的水军士兵像剥洋葱一般层层剥去,片刻之后,在距离河堤仍有五百步之地,只剩余五十余名水军卫兵紧紧缩成一团保护着朱伯松和已近休克的朱令赟,他们已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团团包围。 所有护卫们都明白今日必然无幸了,大家可能全部都要死在这里,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所有人都只能咬牙坚持,机械地用手中的兵刃和镇南骑兵拼杀,此时这些朱家子弟能想到的仍是拼死保护主帅,撑得一刻是一刻,直到河堤上的友军来援,纵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