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竹深吸浊气，想把这只妖精一口吞下。自己那点子欲望，被这只妖精拿捏得恰到好处，每每都能用最简便、最直接的方法一击必杀。

没用！

他觉得自己真没用！

“刘溯，停车买坛酒。”停顿一息，他又说，“果酒就行！”

“是！”马车很快停下。

陆白单手玩着他的发丝，在指间玩出各种形状，漫不经心地说:“阿竹，你这人真没原则……”

崔玉竹:……

崔玉竹:……

崔玉竹:……

自从游戏开始，时不时的，崔玉竹就能被这张嘴气得说不出话来。问题的关键，还能次次被堵得无力反驳。

毕竟……

陆白说的是事实。

“不过……”陆白看着他逐渐变换的脸色，继续小猫抓痒，“我就喜欢你这没原则的样子。”

“喜欢”落之而出？后边的话，崔玉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陆白观察着他的神色，在他逐渐回神的边缘继续开口，“这样一来，游戏才会更好玩，你我才能一直玩下去。”

幻想被打灭，崔玉竹收回那点子荡漾，道:“今日除夕。我可以为你失去更多的原则，还有什么愿望，我一次性满足你。”

陆白眸色微亮，“真的？”

“真的。”崔玉竹道，“帝王之言，岂能有假。”

陆白轻轻一笑，撤回手臂，从他膝上离开，坐回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阿竹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你方才那话最假。阿竹敢说你这一辈子活至现在，没说过一句假话？”

崔玉竹:……

陆白没等他回答，继续道:“今天是除夕，我想看烟花。阿竹能纵容吗？”

“烟花？”

“嗯，炸开天际的烟花，久久不散的那种。”

在大梁，烟花不是禁品。

年节时，家家户户也会多多少少买些图个热闹。

但……

要炸开天际，久久不散，没点家庭底蕴，很难做到。

当然，这都是闲话。

崔玉竹一国之主，想要办成这事，不过双唇一张一合，轻而易举。

“可以，还有其它要求吗？”

陆白还真沉思起来。

不过……

没有沉思出结果。

“我暂时想不到，阿竹等我想想吧。”

“可以。”话落，他似是想到什么，“今夜子时之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闻此，陆白淡声一笑，“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

陆白笑着探身，一字一句道:“帝王之位也可以？”

目光骤然凝聚，悉数不落地全部打在陆白身上。

陆白无甚感觉，就那么端着笑和帝王对视。

崔玉竹再一次试图深入，试图探寻此话真假几分，可那张笑意盈盈的眸子深不见底，露出的依旧是同款笑意，没有任何杂质，能窥探到的，就是他所表露出的，其余的所有，哪怕一点点也无法窥探。

崔玉竹后背生汗，登位以来，第三次手脚冰凉。

总共三次，全因陆白而起。

第一次，陆白自杀。

第二次，卫安入狱，陆白昏迷不醒。

第三次，……

若陆白的最终目的是帝位，自己当如何？

杀了陆白？还是斩断所有，将他困死在身边？

然，后者和前者又有什么区别？自己真将陆白捆绑，不出一月，陆白双脚就得踏进阎王殿。

那自己隐忍这么久，陪他玩一场游戏，又有什么用？

陆白看着那忘记隐藏的脸色，肆意的笑越来越大。忽然，又骤然收起，换上魅惑的狐狸笑，主动吻上那人的双唇，而后抚开他紧皱的眉，温声说:“我的陛下啊……，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就我这种脑子里没有三分墨的人，这帝位之位即便得到，也不过是给他国做嫁衣。”

崔玉竹看他，不言，似是想要判断真假。

陆白继续说:“真到那时候，我这身子，就不是给你一个人玩了，那得是千人骑万人枕。”

“所以啊……”陆白抬手，在他眉上轻轻抚过，“我虽胸无点墨。被一人玩？还是被千人玩？这种选择题，我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