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的。”

崔玉竹敢信吗？

他不敢信。

他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现在再细想，陆白敢做这样的事吗？以陆白现在不正常、极致跳跃的神智，他什么不敢做？

他什么都敢做！

而且！

而且，陆白恨自己，就如他自己所说，他这么些年，什么都不做，是清楚自知身份卑贱，什么也做不成。

可……

自己陪他玩这一场游戏，就是给了陆白一个反击的机会，唯一反击的机会。夺得帝位，把自己打入尘埃，复仇成功。

这一点，在崔玉竹脑海挥之不去。

崔玉竹可以不做帝王，有适合的帝王人选，他甚至可以把这帝王之位让出去。

但是！

但是，这个人一定不能是陆白，无关陆白有没有这个能力。

陆白登位，别说让陆白留在自己身边，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另外一回事。

内心的想法是一回事。很快，帝王便恢复自然，顺着陆白的话踏下台阶，道:“这玩笑令你很高兴？”

“很高兴，”陆白很诚实地点头，道:游戏这么久，难能见到阿竹有如此神情，怎会不高兴。”

“胆子大到没边，这般有恃无恐，真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陆白看着他笑，说:“这岂非正合我意？阿竹知道的，我也没想活。”

崔玉竹:……

陆白抬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他的心口，继续说:“如果这样能让阿竹了结我，我不介意更加肆无忌惮。”

崔玉竹:……

“你死了这条心，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死！”

陆白淡淡应了一声:“哦……”

那点落默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可偏偏崔玉竹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

心中思绪如一团乱麻。他根本分不清陆白所言哪一句为真，哪一句为假。

要得帝王之位是真？

故而用那些所谓了结性命的话作为掩护？

还是用帝王之位故意激怒自己，从而让自己亲手了结他？

每一种都有可能，每一种都是陆白那不正常的神智能做得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