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忠躬身道，“奴才也不清楚。”

罢了，陆白没有多问。秦忠不愿说，那便问不出结果。

陆白有些困乏，准备回营帐休息，半路却遇到周素和胡泰。

迎面而遇，周素又是他的上级，陆白自不好装没看见，上前行礼:“下官见过周大人。”

胡泰侧身避退，对陆白施礼。

双方见礼完毕，周素询问:“你这是要去何处？”

“这几日身体不舒服，躺得困乏，今日天气好，随便转一转。”

“正好，那一起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聊。”

若只是前半句，陆白会毫不犹豫拒绝。周素拿公事当借口，陆白自然不好拒绝。对秦忠道:“秦公公，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秦忠躬身，道:“是，奴才告退。”

周、胡两人见秦忠那般恭敬，面色都有些愣怔，不过，很快又恢复自然。

等秦忠走后，陆白道:“周大人，不知您要和下官聊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赵起元还逍遥在外，我想着你和他当初也算相识，对他应该有所了解，问问你能不能猜到他的藏身地。”

“周大人说笑了。当年，下官和赵起元虽然相识，但，毕竟各为其主，并无过多深交，哪里会知道他会藏身何地。”

“嗯，我也就是忽然想起，随口一问，你不用过多顾虑。”

“周大人放心，下官不会多想。”

简单几句话，一行三人就沉默下来。

陆白清楚，方才那话题，不过周素随口一问，他留下自己定然还有其他目的。

至于目的为何，陆白猜不到，也不想费脑筋去猜，等周素想明白如何开口，答案自然会落地而出。

结果，陆白想岔了，周素似是有什么顾虑，一直未言，半炷香的功夫后就借口有事离开。

周素走了，陆白也不想多留，和胡泰作别。

胡泰却先一步道:“陆大人，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一起走一走吧？”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两个、各个都不对劲。陆白当真有些好奇，或者说是心中的那个猜想越发有理。陆白没有拒绝，道:“你又想问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见你平日身边都是德安在伺候，这次春猎没见到他，随口问问。”

陆白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颤，道:“你和德安很熟？”

“也不是很熟，他经常给你送饭，避免不了能在京兆府碰到。偶尔闲聊几句，一起吃个便饭。”

“熟到能多次同桌而食，可见一般。即使如此，又何必来问我，来春猎之前，你就没问过他？”

胡泰沉默着，食拇两指不自然地搓在一起，须臾，道:“我觉得他好像有点躲着我。”

“德安性子怯弱。他躲着你，那就得问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躲着你。或者我说得更直白一些，得问问你，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和他结交。”

胡泰沉默很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陆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瞒你说，当我察觉到自己那份心思，也觉诧异。我从没想过会对一个同性动心，甚至对方还是个小公公。可是……，这种事情真的没办法用常理去解释。我接近他，也并不是想要把他占为己有，同时，我也清楚，他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肯定会对他产生恐惧。我只是想一点一点去和他相熟，让他一点一点接纳我。”

陆白一直未插言。胡泰顿了顿，又继续说:“前些日子，他忽然就开始躲着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做得太明显，还是他太敏感。总之，我现在见不到他。”

话之此，胡泰看向陆白，言语恳切道:“陆大人，这些话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又怎么说。总之，我这颗心因他乱了。德安总说，你对他很好，教他识字，教他作画，我看得出来，他不仅把你当主子，也把你当成他唯一的亲人。”

陆白打断胡泰:“你可能误会了。其一，我教他，只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其二，我不是他的亲人，你和他既然已经相熟，就该知道，他还有一个小妹。”

“小妹？他是有一个小妹，可是他的小妹很早之前就过世了。”胡泰诧异道，“你不知道吗？”

陆白同样诧异:“去世了？”

陆白眸间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胡泰确信他是真不知道，开口解释:“他小妹在他进宫之前就去世了。”

陆白愣怔，他从未想过，德安经常挂在口中的小妹早已去世。

“怎么去世的？”

胡泰道:“德安一家自小家贫，父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