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封凡封玉明明都在,就非得叫她! 她暗叹口气,随便抹了抹手,低着脸将点心和茶水移走,将事先做好的四菜一汤端上了桌。 封之信看她脸也没洗干净,表情丧眉搭眼的,瞥了她几眼,问:“身体不舒服吗?” 亓官初雪摇摇头。 封之信又问:“要是累了就去歇会吧,这里有封凡封玉就行了。”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亓官初雪转身欲走。 公子礼笑道:“子厚,你对你家婢女很是疼爱啊。” 封玉瞪眼看着亓官初雪,意思是:少爷让你去休息,你不谢一声就这么走了? 亓官初雪知道自己现在一张口说话,澹台师秀一定会认出她,可是此时封之信和封凡封玉都在场,又不能用假声。 没有捷径可走的时候,那就正面刚! 她倩倩一行礼,说道:“谢谢少爷,那你们吃,我就在测房候着,有事叫我。” 澹台师秀正给三人斟酒,听到亓官初雪说话,他手一停,抬头看她,脸色一变。 此时亓官初雪脸上的炉灰并未洗净,素发上半包着一块棕灰色的头巾,她身上穿着粗布的衣衫,身前挂着一件又肥又大的围裙,和身穿大红婚服时明媚动人的模样相比,眼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乡野村妇。 可惜澹台师秀还是认出她了。 他不动声色,说了声:“且慢。” 亓官初雪叹口气,停下脚步。 封之信问:“怎么了,庭芝?” 澹台师秀夹起一片青菜放进嘴里,说道:“咱们三个大男人坐在这喝酒吃菜,好生无趣,既然你这未见山里,只有这么一个女人,陪我们一起吃酒如何?” 封之信脸色一变,他见澹台师秀正盯着亓官初雪看,脸上表情,很复杂,似乎有惊喜,又有惊讶,更有恼怒和一点邪恶之意,他笑道:“庭芝真是说笑了,一个乡下来的灶娘,你和她喝哪门子酒?” 公子礼也说:“喂喂,庭芝,咱们今天可是来说正事的。” 澹台师秀收起眼神,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正事要紧。” 封之信向亓官初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出去外面,没事别进来了。 她这才走回自己休息的侧房中,运功听着厨房中的动静。 就听封之信嘱咐封凡封玉:“叫上封易和封安,好好看住院子,我和两位贵客有话要说。” 封凡封玉“是”了一声,便退出了厨房,此时屋中就剩下封之信、公子礼和澹台师秀三人。 空气安静了半晌。 公子礼先说道:“庭芝,不知你听闻了没有,平洲城附近都在传颂夫蒙令洪做的一首诗,”他看了看澹台师秀,见他并未反对,便缓缓念道:“汝何官?天汉大将。汝何名?澹台云响。好男子,明白死。胫可折,吻可裂,七尺身躯一腔血,争愿再生来我家。吁嗟乎!衣冠左衽尚不耻,夷狄之臣乃如此。” 澹台师秀脸色平静,看来也已听闻了此诗。他将酒碗举起,一饮而尽。 封之信说道:“听闻夫蒙令洪这人残忍好杀,此时却来作诗传颂云响兄为国尽忠的气节,足见其有城府,不是有勇无谋的角色。” 公子礼点头,问澹台师秀:“种家现在什么态度?” 澹台师秀答:“还不知道诗琦已死之事,自然是不战的。” 封之信说道:“这几日翊卫司上上下下都在寻找,可是冯玠和种诗琦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全无一点蛛丝马迹。” 澹台师秀说道:“倘若翊卫司都找不到,那么……让种家相信自己的女儿是被夫蒙令洪派人害死,让他一起参与夺平洲,杀夫蒙之事,恐怕也就无望了,只是……只是……可怜诗琦和阿玠,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他又将碗中酒饮尽,公子礼坐在他身边,为他斟满了酒。 封之信说道:“那日的假新娘,庭芝兄还想起什么线索吗?” 澹台师秀忽然抬头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怀疑,良久,他摇了摇头,问:“子厚,你为何想帮我?是因为礼?” 封之信看着他,微微一笑:“帮你?庭芝误解了。有仇敌犯我家园,屠我亲朋,七尺男儿,应当如何?那日咱们已经说明,同仇敌忾,夺平洲,杀夫蒙,绝不让他再犯我天汉国土。这些可不是你一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在帮你?”他看了礼一眼,接着说道:“至于礼,我与礼自小一起长大,说来也巧,我二人都是家中独子,并无兄弟姊妹,是以亲厚是一定亲厚的,但是亲厚并不意味着我与他就事事都观点一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