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试药(1 / 3)

少年检查了一番架子上装着百草萃的药瓶,一转头,只见文欲竹盯着称上那份称量半份的石斛粉,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思绪被人打断开来,文欲竹眨了眨略感酸涩的眸子,循声转过头来,晃得脑袋上的铃铛直响。

待在角宫陪三人交代完事务后,她便跟着宫远徵来了医馆。

“……”文欲竹对上那探寻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在想,这宫门的医馆,当真是数不清的奇珍藏之。”

宫远徵放下了手中的药瓶,从木台上下来朝她走了过去:“此话怎讲?”

两指捏起其中少许的粉末,捻在指腹中摩挲片刻,低着头去看摆在桌上的那本纲目:“我只在旧尘山谷中的药馆中寻医求过药,大多也只是荨麻艾草之类的寻常药材而已,入了宫门这才知道,世间竟有这些千奇百怪的药草毒引。”

她将粘在手指上的药粉用手帕拭净,抬眼看向身边的宫远徵,继续说道:“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江湖上传言的宫门毒药天才也并非流言。”

少年听到这算是称赞的话语,不但不觉得有多骄傲,倒感觉有几分莫名的诡异,脸色颇为复杂:“……”

文欲竹抓着手帕的动作一顿,眉头轻蹙:“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宫远徵摇了摇头,双手不经意的背到身后握在一起,眸子瞥着那本基础药理书籍:“没…可能是先前跟你整日拌嘴斗话习惯了,难得听你夸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这半月里,二人从一开始的相看两厌,一直到稍有缓和,中间的口角却是数不过来,大大小小的事宜皆有之,而听到文欲竹发自内心的赞叹欣赏他的话语,却是少之又少,说是极为罕见太阳打西边儿出来都不为过。

因为实在太稀奇了。

文欲竹闻言沉思了小会儿,隐约能够记起二人整日吵闹到脸红气短的模样,却唯独不愿去回忆他们曾争吵过的话题,只是感叹:“是吗。”

宫远徵见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文欲竹抬头,实在不理解他这是从何处看出来端倪,略感荒唐:“夫妻之间的信任何在?相公如此不信任我,倒还真是让我寒心了。”

宫远徵拿过一只药瓶,将称上的石斛粉连垫纸一同取了下来,装进了白玉瓶中,眼睛不抬地回答:

“每次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往往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事,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的事你又没少做过……”

明明就是不想平白无故占便宜,可用的方法也是实在令人又恨又头疼,前脚还在跟你道益处,后脚就给你当头一棒,将人打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时候,在蛊惑人去做这做那,冷脸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也极度令人咬牙切齿。

谁知文欲竹听了却不似往日相处那般立即反驳,用沾着石斛粉没擦干净的食指去戳他的脸颊,给干干净净的冷白上留下了个粉末印子,还在调笑:“摊上我这种坏心眼的女子,还真是委屈我们徵公子了。”

宫远徵身形一顿,明明心情极佳却还是故作矜持,一脸嫌弃地拍开她的手指:“别瞎捣乱。”

文欲竹看破不说破,乖乖收回了手,站在一边看着他装完药粉后,又从隔壁药架上取下一枚口脂盒子大小的药罐,转过身来看着她。

文欲竹被他盯得浑身一毛,目光落在那枚木罐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宫远徵:“……”

见他不答,文欲竹便继续追问:“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

少年沉默许久,才闷着声音回答:“去红消肿的药膏。”

文欲竹眉头紧锁:“好端端的,弄这个作甚?”

宫远徵被她这不断逼问逼得节节退败,最后自暴自弃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出了真相:“刚刚走路的时候,你的步子一深一浅的,别到时候腿心磨得通红,就不只是红肿疼痛这么简单了。”

“……”文欲竹眼神古怪地扫了眼少年偏粉的面颊,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本以为向来不近女色的徵公子理应是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才对,哪成想竟是无师自通。”

宫远徵的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几下:“……”

文欲竹恍若看不到那张黑了一半的脸似的,依旧夸夸其谈:“果真是年轻气盛,一股蛮劲儿只知道撞,连点技巧都没有。”

也许是所说之事事关男性共同的自尊,忍了半天的少年最后还是被她气得跳了起来:“你不提能少块肉吗?谁第一次会那么有经验?!”

文欲竹佯装无辜的眨了眨眼,一脸人畜无害:“我说的不对吗,做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