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试药(2 / 3)

了,还怕这些?”

说着,话锋一转,有意地拖长着语调:“还是说——你怕你哥知道?”

看着宫远徵一脸被拆穿的表情,文欲竹嘴角的笑意不经意地加深了几分:“你以为方才上药的时候,宫尚角在看什么?”

少年回想起了当时哥哥的沉默不语,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文欲竹一脸坏笑:“你的背后,除了淤青,可还有我留下的印子呢。”

宫远徵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文欲竹……”

“下次动的时候轻一点。”擦拭完食指上剩余的粉末,文欲竹抬眼对上少年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笑着威胁,“不然我一定会给你肩膀咬下来块肉。”

桌上的汤瓶热气缭绕,少年见状,只得憋着一肚子气将壶中汤药倒了出来,盛在碗中放在了桌上。

隔着老远便能闻到那一股混在药草香气之中的苦水味儿,文欲竹当即捏起鼻子,往后撤出两步距离表示拒绝。

宫远徵瞥了眼尽做无用功的白衣女子,伸手扯着那件雪绒斗篷将人给揪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戏谑而得意,他抬了抬下巴:“一滴都不准给我留下。”

冬日里,热水凉的自然快,没等多久那汤药便散热得差不多了。

文欲竹睨了一眼一脸看戏的少年,只见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独立包装的饴糖,当着她的面拆开含进了口中:“……”

幼稚。

文欲竹毫不掩饰对他这种恶意挑衅戏码的鄙夷,屏住呼吸,两手端起药碗便是一顿猛灌。

或许是前些日子的汤药过后一直有糖糕化解口中苦涩,吃的糖多了,嘴巴变得挑剔了不少,再喝这种酸苦药汁总会觉得是前一日的两倍苦涩。

实则只是因为那块一开始并不属于她的腻得发慌的甜糕,冲淡了苦涩的同时,也将那份不曾有过的入微给了从未得到过偏爱的人,仅此而已。

文欲竹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褐色水渍,眉头因为口腔中横冲直撞的苦意而不适地皱起,就连唇瓣被人掰开时,都觉得又酸又麻。

少年的手指上沾着糯米粉,糕点入口的瞬间只觉发干,随着口液润湿后,那股浓郁的糯米桂花香气顿时充斥在口中,冲淡了令人难耐的苦涩。

“娇气……”

宫远徵收回手,拍了拍上面裹着的粉末,咽下饴糖的同时垂着眼说。

文欲竹嚼着口中的糕点,不予反驳。

待到糖糕下肚,文欲竹舔了舔粘在唇瓣上的糯米粉:“角公子把拿回医案的任务交给了上官浅,你也正好就没有无事可做了。”

“谁说我无事可做了?”宫远徵将用过的药碗放在木案上,闻言疑惑地抬眸,“你真当这宫门医馆是开着玩的?”

文欲竹将那本摊开在桌上的书籍合上:“碾磨药粉,煎药装瓶,这些事总该不会是你亲自动手吧?”

“这倒不至于。”少年靠在桌边,眼睛盯着那药架上的瓶瓶罐罐,“只不过这新型毒药的研制,自然还得是由我来负责的。”

“宫门出售到江湖上的毒药,极大多数也皆是我的手笔,千金难求的百草萃也好,见血封喉的送仙尘也罢,无一不是由我亲自调配制得。”

“既是由你亲自调制研究获得,那这药方和效果,何以得知?”文欲竹嫌站久了腿酸,没多想便转身坐到了桌上,“毒药难制,所需精力和时间更是比普通药膳花费多之又多,一开始参加少主选亲的那些新娘,好像也是要交给你用作药人的,只是这试毒人选,似乎也是要求颇多啊。”

宫远徵难得轻笑了一声,却问了她一个与之无关的问题:“你觉得毒药天才好当吗?”

文欲竹指节抵着下巴,沉默半晌回答:“单就你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可不是个能说得准的名讳。”

宫门扎根于这旧尘山谷,却也并非完全与江湖隔绝,家族发展壮大,旁人眼红,树敌无数也是在所难免。

“想必,死于公子测试用的毒药的江湖豪杰,也是不计其数吧?”

宫远徵自己也说了,既然宫门现在大半的毒药皆是出自于他之手,也就足以说明至少有十多条性命是被他用来试药并暴毙身亡的。

他侧过脸,一双茶色的杏眼不带任何感情的望向她,空白似的眼神竟看得她心里发慌,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念头。

少年平静地开口道:“我的药人,是我自己。”

文欲竹愣在了原地,眼中的是颇为罕见的茫然。

以己身试药试毒。

也就是说,就算是用来解百毒的百草萃,为了试验其药效,宫远徵必须服下各式各样具有副作用的药膳和轻微症状的毒药,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