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蛊(上)(2 / 3)

山河烂漫在他眼中或许还没条稀世毒虫来的兴致更甚。

可文欲竹却喜欢,喜欢外面的一切。

因为见过世间的景色,所以不想待在鸟笼之中,却又因为江湖之中有关文家的流言蜚语,又不得不找个地方跻身与其中,只为躲避那些令人恶心欲吐的话语。

自由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即使她没再提,可宫远徵心里还是知道的。

“我跟你在这儿站半天是专门腾出时间让你损我的是吧?”文欲竹嫌累得慌,也不跟他继续打马虎眼儿了,“回去就给你找出来,翻箱倒柜也得给你送过去,您看可以吗?”

宫远徵看着她这副退让再三的举动,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难以言说:“……”

像哄小孩子一样。

先前的她,可是一见到自己就觉得烦,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却会因为自己闹脾气的一句话而一退再退,换做是半月之前,这大概是宫远徵想都不敢想的。

许久,少年开口问:“文欲竹,你当真没被人夺舍吗?”

文欲竹放下手,一双眸子不带任何情感,沉默了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远徵不答,抬手摸上了她的脸,太过突然的动作倒让她完全未来得及防备,便被他碰了个正着,但说不上有多么惊讶,甚至说她就是在等这一刻也不足为过。

文欲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动手动脚的?”

“我听下人说,苗族青年男女,极善蛊毒和易容。”话音刚落,少年带着薄茧的手掌顺着脸部线条摸到了下颌,摸索了片刻也是没能找到那皮相的交界处。

文欲竹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渐渐上扬,语气中带了点不明显的戏谑:“你扒也没用,这是真皮。”

宫远徵撤回手,就着如此之近的距离,观察着脸上的表情活动,企图从中找到一丝瑕疵和僵硬,却最终是无济于事。

文欲竹看着他那松了口气的表情,挑眉问道:“干什么老是执着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少男摇了摇头;“并不是无关紧要。”

因为先前的种种,就算后来自己的态度对她有了明显的改变,但当时的文欲竹依旧是冷到骨子里,踏出再多步,走得再近,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痛痒,毫无干系,只要威胁到她自己,便可以当作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这样一个利己至上的人,当真能够放下那时的种种,当真能喜欢上一个曾经对她恶言相向的人吗?

因为不知全貌,听信谣言并以嘲笑讥讽对之,就算他现在改了,收敛了,可对于文欲竹来说当真就如同未从还发生过那般简单从容吗?

至少对于先前那个从来不允许自己受半点委屈吃丁点亏的那个文欲竹来说,忘记毒言毒语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宁愿相信有人易容冒名顶替文欲竹,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倨傲的女子当真变成了现在这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一边希望喜欢的人不会改变,一边却又希望她能放下芥蒂能跟他堂堂正正没有半分虚假的在一起,好不矛盾。

文欲竹不知道他的后语,却清楚他到底是何意思:“不论是不是文欲竹,对你来说,只要是这张脸就行,不是吗?”

宫远徵打岔道:“可你就是文欲竹。”

“对啊,我就是如假包换的我。”文欲竹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神色不甚轻松,“可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的,不就是这张脸吗?就像你觉得宫尚角选上官浅做新娘的其中一个原因那样。”

“没有这张脸,你怎么可能会将我留下,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我那差到极致的脾气,但凡换张丑陋不堪的皮囊,我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地牢,估计也会惨死于你用在郑南衣身上的毒酒。”

文欲竹抬手抚上他的手背,即使裸露出来的皮肤不小心触碰到了冰冷的护腕,她的眉头也是没有因为冰凉而皱一下的,脸上的笑容不变,眯起的桃花眸依旧勾人,“视觉上的美观,总比看不见摸不着的内在要好很多,也能因此占到不少的便宜和好处……我能理解。”

宫远徵看着那张既熟悉却又感到陌生的脸,拧眉疑惑,不知这油然而生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他垂下手掌,只见文欲竹因为短暂的温存转瞬消逝而面露几分失望,表情也渐渐变得古怪了起来。

文欲竹看见他脸上的色彩,不觉有他,收敛起失落,又看似随口地扯了个话题:“不过方才你提起了苗族蛊术和易容,那你可知,蛊毒多以蜈蚣毒蛇一类的毒虫为蛊,中蛊之人多半最终尸体千疮百孔,被繁殖增生的脏东西沾染蚕食,曝尸荒野,格外惨烈。”

“江湖上传言,苗族蛊术,巫蛊害人匪浅。毒虫入身,令